“话虽如此,我少了一桩烦心事,应该感到高兴。
可是……可是传宗接代如若还会要了我侠儿的命,我宁愿不要那孙子……”
冯驾吃吃地笑,“是么?那么我去告诉侠儿,他的母亲只希望他天天吃了睡睡了吃,养得白白胖胖就好,不希望抱孙子……”
“呔!
说什么呢!”
柳玥君张口打断冯驾的话。
“有你这样劝人的吗?真是……”
冯驾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好,好,那么我不说了。
玥君也开心一些,我们去用膳,回来再一起去看看侠儿……”
……李霁侠大病初醒,烂泥似的躺在床上,只觉心慌气短,那颗脆弱的心脏似乎一直悬在半空中落不下来。
他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只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不多时,芳洲进屋,禀告他说节度使大人和荣国夫人来枫和园看他了。
李霁侠躺在拔步床上冲芳洲眨了眨眼睛表示他知道了,他不想动,除了是因为身子乏,也因为他心情相当不好——他醒来这么久,煦日上元节是汉人传统里最隆重的灯节,是春节年俗中最后的一个节令,上至天子贵胄,下至普通百姓,无不把上元节视为与除夕同等重要的节令。
上元节至,自旭日初升,人们便开始倾城而出。
白昼为市,热闹非凡,夜间燃灯,蔚为壮观。
特别是那精巧、多彩的烟火,更使其成为春节期间娱乐活动的高潮。
冯府今年的上元节也很热闹,因为李霁侠新年伊始就大病了一场,柳玥君特意为李霁侠的死里逃生准备了一场盛大的冯府家宴。
这场意义非常的家宴不仅仅是全家团聚吃个饭,柳玥君还在冯府安排了自己的灯市。
除了在冯府各处张挂彩灯,柳玥君还寻来能工巧匠制作巨大的灯轮、灯树、灯柱等,冯府上下满眼的火树银花。
柳玥君还慷慨地给全府上下派发利是,夜幕降临,冯状命人点燃事先堆放在冯府各处的烟花,一时间,整个冯府都笼罩在如星雨般的烟花雨中。
秋鸣阁却很冷清,薛可蕊没有参加冯府的晚宴,也没参加冯府的灯会,不是她不想参加,而是压根就没有婢仆来相请过她。
薛可蕊与薛可菁不同,她孤傲如斯,若是旁人对她施以三分的颜色,她必定要回敬对方十分的鄙薄。
既然柳玥君不想看见她,她也乐得留在秋鸣阁图个清静。
薛可蕊坐在花窗旁的春凳上,借着摇曳的烛火捧着一本游记看得津津有味,身侧的怀香则端着一方锦帕坐在绣墩正在绣一件胭脂色的肚兜。
“三小姐,今天是上元节,你当真不出去看看灯吗?听说府里请来技师扎了一个三层楼高的大灯轮……”
“不看。”
薛可蕊淡淡地回应,柳玥君张罗扎的灯,她看了也堵心。
“那么……要不婢子去替三小姐向胡嬷嬷讨个允,咱们出去街上的灯市转转,听说今年的花灯特别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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