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赵氏,新婚不久,他就整日外出,短则三五日,长则月余。
每次回家,赵氏总是嘘寒问暖,忙着张罗他的衣衫饭食。
那个时候他心里存着气,对赵氏从来不假以颜色,现在想起来,当初的自己要多傻有多傻。
想到此,楚澍脱口问道:“阿晴,你可曾怨恨父亲?”
楚晴愣了片刻,说没怨过是假的,年幼时被楚晚欺负,被祖母漠视,她没少在心里非议父亲,但这几个月朝夕相处,她清楚地感受到父亲对自己的疼爱。
一时,过去的那些恨尽都淡漠,只留眼下的情分,楚晴缓慢却坚定地摇头,“不恨,”
随即又绽开了笑容,嬉笑着解释,“小的时候不懂事怨过,现在不怨。
而且父亲对我这般好,多年的珍藏都舍得。”
楚澍满心酸涩不已,很认真地说:“你是我唯一的女儿,不给你给谁呢?”
思量片刻又道,“前阵子你祖母要我续弦,我给拒了,不打算再娶。
但四房需要人承继,我考虑了许久,想把晟哥儿过继过来,你意下如何?”
“祖父跟二伯父会同意吗?”
楚澍笑着回答,“你三伯父只一个儿子,能过继的要么是昊哥儿要么是晟哥儿,你二伯母一直容不下晟哥儿,倒是过继他最合适。
你要是觉得可以,父亲便对你祖父说。”
楚晴正色道:“四哥哥对我一直非常好,我求之不得。
要是真能过继过来,四哥哥就是父亲的儿子,父亲把那些字画留给四哥哥吧?”
楚澍笑道:“女儿家才需要银钱傍身,男儿当顶天立地靠自己挣得一份家业。”
楚晴仰望着丰神俊朗笑容和煦的父亲,蓦地就想起沈在野凝视沈琴时候的眼神,那般地慈爱与宠溺,一时脱口唤道:“爹爹。”
话出口,泪水就涌了出来。
楚澍柔声回答:“爹爹在呢。”
楚晴终于忍不住,扑进楚澍怀里,又唤一声,“爹爹”
,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楚澍不言语,只搂了她,抬手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直到楚晴哭够了,才扬声唤杏娘端水进来伺候楚晴洗漱。
回到倚水阁时,楚晴的脸颊仍有些红肿,问秋素来仔细,吩咐春笑煮了热鸡蛋,一边给楚晴敷脸一边道:“二姑娘适才来过,问姑娘给五姑娘添妆时要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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