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邝湖山夫妇发现时方夏的存在的时候,江河已经对她产生了很深的依恋,这是邝老爷子绝对也是不可能容忍的事实。
他用尽办法赶走了时方夏,却伤害了江河。
江河至今记得甚至深为惊恐的就是那一幕,邝湖山命令人把时方夏强拉出去,冷冷地对她说:“你要是敢再出现,我就能让你永远消失。”
江河那时候还不知道永远消失是什么意思,但是爷爷的冷酷确实刺激到了他。
江河哭骂打闹都没有再唤回时方夏,反而换回的是邝湖山冷漠的家法。
对一个孩子,一个三岁多正希望偎在妈妈臂弯里的孩子,邝湖山用了最简单也是最粗暴的一种方法——打和禁闭。
效果很明显,对黑暗和疼痛的恐惧让江河至少从表面上不再提及时方夏,也不再闹着要妈妈,他变得爱撒谎,叛逆,坏脾气,还很顽固。
他认定了一家人都是赶走时方夏的原凶,对谁都抱着三分恶意。
等得邝修河回国时,他已经无力扭转江河的这种认知,他亲近一切和时方夏年龄相似的女性——这也可以理解为什么他特别依恋韩佳音,并且在有一段时间误会她是时方夏的真正原因。
去年之所以带他出国,是因当年被邝湖山安排出国的时方夏又回来了,而且,三年后的她已经是国际上一家知名公司的区域代理。
为了免去纷争,也为了避免给江河带来再度伤害,扭不过邝湖山,邝修河只好同意他带着江河去了国外。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江河并不领情,他拒绝国外的生活拒绝得很彻底——挑剔饭菜、水、家具、使用的玩具和家庭教师,挑剔一切他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而最令人头痛的是他拒绝学英语。
“韩佳音,”
邝修河长叹一口气,问,“告诉我,怎样才可以让他知道我爱他?”
“找回他的妈妈。”
韩佳音轻抚着江河柔软的头发,低声但坚定地说,“每个孩子都应该拥有父母完整的爱。”
邝修河好像一时无法味韩佳音的意思,好半天才喃喃如耳语般地说:“他的妈妈么……你不能做他的妈妈么?”
“你说什么?”
佳音心下一跳,受惊似地看着邝修河。
后者面上显出奇怪的神情,欲言又止,停了会才苦笑着说:“也许你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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