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前头几日伤了筋骨,詹瑎瞧准了时机同这老伯来了场巧合机缘,进来前也是讲好了,帮他运菜进来,再将人送回家去的。
这其中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他可在刺史府里偷偷“遛上几圈”
。
老伯这样一问,那小管事也是满脸的为难,“老李啊,你这可真是冤枉了我,我这真是为了你好。”
声音又是故意的放低了许多,小管事道:“这都快要兵临城下了,还要这些个菜做什么用!
过不了几日大人就该下令封了岑州,以做抵抗,你有这时间还是早早带着李嫂离开岑州,投奔别处去罢……”
詹瑎一怔,疑问道:“什么?兵临城下?!”
有百里琢带兵上阵,驻军在杏钺河那头怎么可能有兵临城下之险。
他再不济,也不可能连一个月都撑不过。
那可是足足四万的右军……管事的白了他一眼,“可不是嘛!
大人现下也是为难,是借岑州的驻兵给右军好,还是紧闭城门为好……”
若是给了驻兵,百里琢那头并非是那个状况,可就是将一城的百姓拱手送给了屈子兵;若是没兵援,右军下一战又是败了,那荆大人这刺史免不了罢官牢狱。
左右都是让旁人占了先机!
詹瑎一时憋红了眼,一身难以抒发的恶气堵着心口。
家国之兵,此时自当要以抵御外辱为先。
百里琢手下的右军与岑州的驻军当时最为可悲的,外辱未除,竟是在自己人的党争派别里做了那人人畏惧的棋子……“你们若是要走,就趁着这几日大令还没有下来,带着家小赶紧离开这里。”
小管事也是好心,最后还是提点了几句,“连将军府的二公子都死在山源道了,将军府何等的厉害何等的荣光……还不是连那詹二公子都没能逃出去,更何况我们这些个小老百姓。”
将军府派来寻人的两位副将,日前便回了阳城。
来岑州时是宿在刺史府中的,作为管事的他自然比旁人清楚。
詹老夫人派人前来寻子,结果却是只瞧见了詹二公子的一块石碑,同那些死去的右军将士们草草的葬在一处。
想来这便是生前荣光,死后什么都得不到的典例了。
自家大人同将军府的主人乃是生死之交,得知这个消息也是悲恸。
当夜手书了一封长信,交予那二人带回去交给詹老夫人。
“詹二公子也是可惜了……”
老伯默了半天的声儿,忽得叹了这样一句。
哪知管事的忽得来了气性,骂道:“他可惜什么?可惜的是詹将军与詹大公子,詹大公子才是将军府的后继之人,哪知道……哪知道是个短命的,还在英年便早逝了,连一儿半女都未曾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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