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那袍子是竹青色的样子,袖口绣有茶色之花。
想来是娘亲为爹爹绣上的花色……她已记不清爹娘的模样,爷爷说与她自己这张脸五五成的相像。
乡邻是也常说她这张脸长得极好,肖极了爹娘。
她也是个有本事的,见不到爹爹娘亲也就罢了,活到一十六岁,连着自己的脸也再瞧不见了。
试试想着,爹爹的衣衫穿在旁人身上会是个什么样子。
该也是很好看的罢。
林烟起身,椅后的袍子也由她抱在怀里。
正欲进去屋里除些衣物,早早睡下,一双耳朵听闻的响动怔了她半刻。
等得时刻愈久,便觉那些响动愈发的近了。
林烟骇得抱了外袍蹲在地上,捂了小脑袋,身子颤颤的开始发抖。
那声音是如镇子被屠那日,又如捡到詹瑎的那日,并无二异!
马蹄声震,踏在沙石路上发出似如打鼓般的声响。
齐奔的马匹一多,恰似万鼓齐鸣,是极其骇人的一副阵仗。
这声响林烟实实在在的听过两回了,体会越来越近的响动,一时间气也难喘过来。
前两回,明显不是朝她药庐的方向而来的。
可这回听着,除了来她这药庐,林烟当真想不出这些军士还要去什么旁的地方。
再者,药庐背靠的山脉是为黎国边境天然一处屏障,直壁陡坡处处皆是,比起其余的群山险上百倍。
总不至于领军之人愚蠢到想要攀山而上……林烟粗喘着气儿,强压着心头恐惧,站直身子。
外间的马蹄声又近几分,不消片刻就该到她药庐门前了。
再如何惧怕也该现在就跑才是!
步子迈着都如千斤重,将怀中袍子胡乱一卷甩在肩上,林烟欲逃,那根随身的木杖子竟是“啪嗒”
一声的滚落在地。
无了那根杖子,她哪里走得远,登时又蹲了身子下去摸它。
直到摸了满掌的土灰在手,木杖子还是不见影子。
林烟失了心气,瘫坐在地,不可视物的双眼里泪珠子滚滚而落。
外间那样多的人,下马的声音已然传进了她耳朵里,少说也是五六十人……这遭是当真躲不过去了么……屈子国的人抓到活人俘虏是个怎样的对待,她不是听说过。
男子被抓带回屈子国便是为奴为宦,再无二路。
女子遇上军士,大抵难逃一个死字。
军营中的男人整日混迹军营战场,哪知上次见到女子是什么时候呢。
兽心兽行全在解开衣带,褪下铁甲,欺压上身时朝女子们说道了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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