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巍嘴角微微凝固,好一会儿才厚着脸皮,强行挤出些许温柔从和来:“是我的错,对不起。”
他态度诚恳的道歉:“根山叔说的对,是我失了分寸,乱了规矩,惊吓到了安宁妹妹,还连累根山叔跟方婶子,大晚上的睡不安稳。”
江巍眉眼柔和,耐心十足,倒是让方婶子二人,多了几分信服。
“安宁啊,我看村正也不是故意,他应该就是那个……”
方婶子费力的想了想,总算是在绞尽脑筋之前,说出来个词儿:“关心则乱!”
“对,关心则乱!”
江巍点头附和。
他心下略安,看着姜安宁,神色认真:“安宁妹妹可否原谅我今日之过……”
江巍微低了眉眼,看起来很是伤心难过:“不原谅我也无妨,只是可否不要厌弃了我。”
姜安宁沉默了片刻,抬头看着江巍,似是信了对方所言,眉眼松缓下来,笑了笑:“既然是误会,说开便也罢了。”
她明知对方另有所图,却苦于孤立无援,又无有证据,追究不得。
江巍同赵海不同,光是有县令为之撑腰,指了名要人来当这里的村正这一点,就足以让村里绝大多数人,不敢得罪。
姜安宁心底油然而生一股子烦躁。
江巍敏锐察觉到人一闪而逝的情绪:“安宁妹妹?”
他正想佯装温柔,再哄着人几句。
盯梢这么多年,他知道姜安宁最爱听甜言蜜语。
“村正哥,我才刚与赵家退了亲事,暂时无心婚事。”
姜安宁眉眼冷淡:“我不知村正哥是否在与我玩笑,但请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江巍愕然失声。
“时候不早了,村正哥请回吧。”
姜安宁看着人:“以后还是莫要再翻墙了,那墙上缠满了铁蒺藜,回头伤到就不好了。”
她说着,又看向方婶子:“我想着,往后家里怕是要养两条大狗才行,您的门路多,消息灵通,还请为我留意一下,要是有合适的,您当个牵头,我给您牵钱。”
“说外道话了不是?”
方婶子嗔了她一句:“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跟自家婶子说什么客套话?”
姜安宁扯了个笑,没把这话当成真的听。
“您帮忙留意着。”
方婶子点头应下:“成的。”
江巍在一旁听着话难免有些尴尬,却不敢发作出来。
三人被姜安宁送出了大门外。
江巍瞧着已经回了家的姜根山夫妇,再看一眼大门紧闭的姜安宁家,饶是有心再探,却也不敢贸然折回。
否则再被抓个现形,就真的不好解释了。
他眉眼阴郁不甘的回了家,吩咐手下人盯紧些。
姜安宁锁好了前后门,趁着夜色,匆匆向县城而去。
她跟晚娘约好了,城门开时必归。
好在,画舫这种地方,能留下来过夜的客人,就算睡到日上三竿也属正常。
画舫老板还不至于进客人的房间里头查看,除非是生意不想做了。
姜安宁一改在人前的虚弱病态,疾步如风的朝着昨夜与车夫约定好的地点奔去。
刚到了地方,正要出声,忽地听见个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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