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澄不得不感叹京师的繁华,那些花灯队穿的衣裳,摆的道具,一看就是拿银子堆出来的,而京师商户的头脑也是无与伦比的。
比如那满园香的花灯船上,黄真真正抱着琵琶起舞,她身上那飘然若飞仙的衣裙是京师云裳阁的手笔,纪澄心想今儿一过,只怕云裳阁的订单就接都接不完了。
纪澄看得目不转睛,也跟着周遭的人鼓掌喝彩。
&ldo;哎呀,我嗓子都喊疼了。
&rdo;卢媛笑道,转身坐到桌前,拿起桌上的茶壶自己就倒起了茶水,顺手又递了一杯给就站在她身边的纪澄。
纪澄也是渴了,一口气饮尽了杯中茶。
只不过一刻钟之后纪澄就感觉不对劲儿了,心跳加速不说,连眼睛都开始发花,身子里像有一团火在烧似的,让人恨不能撕掉衣裳纳凉。
纪澄惊觉自己是着了道了,她咬了咬舌头克制住心神地往四周不经意地看去,只见沈芫、卢媛她们都没有什么异常,纪澄努力回忆自己是什么地方着了道,却理不出头绪来。
若说是那茶水有问题,可卢媛也是喝了的,沈芫她们也都喝了,并不见异常。
纪澄往后退了半步,轻轻拉了拉沈芫的袖子,&ldo;芫姐姐,我身子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了。
&rdo;沈芫正看得起兴,听纪澄这样说,又是担心地道:&ldo;可要我陪你回去?&rdo;纪澄忙地摇头。
一下楼,纪澄就拉住了南桂的手,&ldo;带我去长春堂。
&rdo;幸好长春堂也不算远,就在两条街外。
只是今日是上元节,长春堂大门紧闭,一个人也没有,南桂翻墙入院只找到个守门的小童。
纪澄浑身发烫,眼看已经忍不住,嘴里时不时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吟,纪澄的眼睛一直落泪,刺疼得仿佛被铁钎子戳了进去似的。
&ldo;姑娘,姑娘,你这是怎么了?&rdo;跟着纪澄出门的榆钱儿一下就吓得哭了出来。
亏得南桂还算有点儿江湖经验,抖着手道:&ldo;姑娘,这像是中了,中了媚、毒。
&rdo;媚毒?纪澄只觉得这名字听起来就陌生。
要知道民间若要毒个人,不是老鼠药就是迷药,诸如媚毒、蒙汗药之类的那是江湖人才懂的东西。
纪澄只觉得自己脑子都快烧起来了,是谁在害她?这个人并不想要她的命,只是想让她身败名裂,可这种仇恨来得更刻毒。
&ldo;姑娘,是谁这么歹毒害你啊?&rdo;榆钱儿的金豆子掉得越发厉害了。
纪澄此刻已经顾不得思考了,死死握住南桂的手,&ldo;这种毒要怎么解?&rdo;南桂的手都被纪澄给握疼了,可见纪澄忍得有多辛苦,&ldo;这种毒,通常是男女交、媾之后就能自动解除。
&rdo;&ldo;还有别的办法吗?&rdo;纪澄咬着嘴唇,将皮都咬破了。
南桂也是急得脸发红,&ldo;你身上的毒药性太烈,若是要解,必须拿到媚药的配方才能配出解药来,一时半会儿根本制不出。
&rdo;&ldo;若是不解呢?&rdo;纪澄将自己的簪子取下狠狠地往手臂上戳去,顿见血珠子像泉水一样涌了出来。
纪澄的动作吓得榆钱儿尖叫一声,&ldo;姑娘,姑娘。
&rdo;南桂还算能稳住,&ldo;轻则眼盲耳聋,重则爆体而亡。
&rdo;榆钱儿一听就更慌了,&ldo;那我们去找何公子,何公子马上就要和我们姑娘定亲了。
&rdo;南桂一听,正是这个理,正要答好,却听纪澄道:&ldo;不行。
&rdo;若是没出沈萃的事儿,纪澄或许可以找何诚搏一搏,但沈萃的事情出了之后,不仅是外面的人,就是沈家的人背地里都在埋怨纪家的血脉污浊。
纪澄这会儿去找何诚,事后只怕何家再不肯以正妻之礼迎她入门的。
这件事没有道理可讲。
纪澄的确是中了媚毒,身不由己,可别人听了只会说为何其他人都不中媚、药,偏就纪澄中了?若不是她自己不检点,又怎么会中媚毒?婚前失身,哪怕是不得已,也没人能原谅,这就是女子的苦楚。
纪澄已经来不及给榆钱儿和南桂讲这些道理了,看着南桂流泪道:&ldo;带我去找沈彻。
&rdo;南桂愣了愣,&ldo;可是二公子今日去了凤凰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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