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崖虎自己把话撂下了还是个掷地有声打包票的模样,张佩金自知多说无异,只得闭嘴冲他挥挥手算是应允。
说干就干。
一行人咋咋呼呼找出之前打半痋人时落在河岸上那死沉死沉的大铜箱捆了个结实,又用钻天索捆去攀崖虎腰间,将那大铜箱与他仔仔细细连在一起好借力躲过漩涡暗流不被卷入。
这边收拾妥当又去将花玛拐也与这一人一箱仔仔细细连在了一起。
陈玉楼瞅着拐子被他们三下五除二连去那大箱子上,下意识嘬了嘬牙花子。
这次下水无论谁去,他们之前落过水的三个里都得去一个。
鹧鸪哨断臂,他自己眼盲,重任这才落在拐子头上。
这边攀崖虎转眼已经收拾妥当,现下冲着自家大帅洒洒然一拱手:“大帅。”
张佩金冲他回礼,眼看两人一箱带着钻天索转瞬就沉入黑逡逡的水中再不见身影,徒留几个泡泡缓缓而起,又在水面轻轻炸开。
张佩金看那些缓缓升起又炸开的泡泡突然想到些陈年旧事,只神情颇为复杂地盯着水面兴叹。
攀崖虎与他相识的时候刚成年入伍,还是个村里泥地里滚出来脏兮兮的破孩儿。
赶上世道不好,没爹没妈没钱没粮,也没学上。
入伍当兵虽然不知道啥时候就死了,但还能管顿饭吃。
张佩金彼时托公派留学的敲门金砖刚当上参谋,攀崖虎转眼就被村里人拧着双臂敲破了办公室告了御状,说他男子汉大丈夫天天潜在河里面偷看姑娘家家的洗澡。
“姑娘都被他看了,将来还怎么嫁人!”
村子里一干婆姨如是说。
可这小子偏偏是个血气方刚的年龄浑身用不完的精力,到了军营里还是怎么都改不掉这破毛病。
张佩金天天布下天罗地网捞这小子上岸,可奈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攀崖虎虽然被抓了几次,可到后来竟因此练出一身浪里白条好水性,无论潜水还是闭气十里八乡都无人能出其右。
张佩金这才给他提调到身边,天天烈日底下在水塘子里练满八小时,直练得他晚上回寝倒头就睡再无其他精力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好钢嘛,总得用在刀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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