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粟烈坐在边上的位置,视线一直落在窗外。
他知道,余敬之说得有理,只去玩两天,睡一晚,带两件备用衣服和必需品就包里好了,没必要拉个箱子。
可他就是觉得胸闷得难受,忍不住想和余敬之犟两句。
他鄙视自己小肚鸡肠时,突然有人黏过来。
粟烈转头去看,余敬之把背包卸下放在位置上,背包很鼓,又放得七扭八歪,霸占的位置很多,他只好往粟烈那边挤。
余敬之看着两人贴着的手臂,明知故问:“你会不会很挤?”
粟烈嘴唇动了动,出声时又改口:“不挤。”
“那就好。”
余敬之恢复到好心情,笑着问,“不是说有三明治,忘拿了?”
一提到这个粟烈就心疼,他辛辛苦苦,便宜了还在打呼的老树。
顿了顿,他说:“……被我妈收缴了。
她说坐车不能吃这么饱,她替我们吃。”
余敬之笑意更甚:“莲姨还真幽默。”
粟烈回他一个皮笑肉不笑。
考试争小朋友的一句无心之言,让两人一路沉默。
粟烈脸蛋缩进温暖的围巾也难消两片绯红,一时间,也不知是寒风刺骨吹得,还是心里害羞臊得。
他偷偷瞥一眼余敬之,眉眼舒展,粗看嘴角还带着笑,再认真瞧一眼,头已经转过来了。
赶在视线相对前,粟烈忙不迭回头,看天看地看冻成冰条子的树杈,就是不看他一眼。
余敬之也不恼,轻声笑了笑。
听着粟烈的心更痒了,抓心挠肝地想细细观察他的表情,想看看表情里有没有和他一样的害羞与窃喜。
到达酒店,办理入住的人很多,等了一会儿,两人领到房卡上楼。
预定的是大床房,余敬之解释说是因为预定的太迟,没房间了。
粟烈没在意这种合他心意的细节,进到房间,他第一件事就是开空调。
让暖气给他续续命。
是真的太冷了。
刚开始他还不在意,在酒店大堂沙发等待余敬之办理入住时,那刺骨的寒风透过玻璃门缝隙,呼呼地往里吹,隔着厚实的秋裤和袜子,也能冻得脚趾头蜷缩打颤。
空调温度一时上不来,粟烈便来回踱步,小碎步踏得余敬之心头发紧,他无奈地从包里拿出一袋暖宝宝。
让粟烈坐好,余敬之半跪着挽起他的裤腿,贴在小腿肚往下一点的位置。
有了暖宝宝,粟烈稍微消停。
简单整理,两人带着必需品轻便出行,临走前余敬之强迫他再添上一件毛衣。
“真不用——”
粟烈不肯,再加一件该把冲锋衣撑没型了。
他随口绉个理由:“穿多了不好走路,再说了,一直走路运动肯定不会这么冷的。”
“你确认一路都走?不坐观光车?”
“嗯……”
粟烈犹豫片刻,指着桌子上的暖宝宝,“要不然把这个带上,实在冷就贴上,方便又快捷。”
闻言,余敬之挤出个笑容,在粟烈的期待下,扔下一句:“不带。
明天还更冷,不能养成你娇习惯。”
粟烈怀疑他是故意在和自己唱反调,接着上厕所的时间,查了查天气预报,还真是更冷。
他放弃和余敬之犟嘴的念头,出来后妥协道:“算了,不带就不带。
老人都说年轻小伙子是火炉,不怕冷,说不定我这个火炉只是升温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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