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医生,你们去另一个房间!
这里有我们!”
他的手脚一开始是被捆住的,后来解开本想让他睡个安稳觉,谁料这会儿直接提刀来见。
他踢打着腿,朝晚晚和许凌薇嘶喊:“把哈丹还给我——还给我啊——啊啊!
!”
晚晚目睹他被拖进去,她也被许凌薇抱走安顿到了另一个房间。
隔着单薄的木板墙,还是能听到他的哭喊。
“还给我……还给我……呜呜——呜呜呜……哈丹……”
折腾了大半夜,那凄厉渗人的哭嚎伴随阵阵低啜,渐渐被汹汹而来的夜色吞噬得无声无息。
恍然间,晚晚下意识地抹了下脸。
全是泪。
许凌薇和同事们处理好回到房间,仍有些惊魂未定。
她伸出手,抚了抚晚晚湿凉的脸颊,“吓坏了吧?”
晚晚用手背拭了拭眼泪,轻轻点了点头,乖乖地躺下了。
许凌薇随后躺在她身边,伸出胳膊环住她,小姑娘便像只粘人的小猫一样,就势就粘过来,紧紧地依偎住她,小小声地唤:“伯母。”
“嗯?”
晚晚心口一绷,“他妹妹……”
“没事了……都没事了,”
许凌薇柔声地安抚着,像拍小婴儿似地拍了拍她,“大人们会解决的,我们也很快会离开这里。
快睡吧,我也很累了。”
“……好。”
只有这夜色睡得最沉,最安稳。
她们却几近一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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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男孩儿醒来情绪稳定了不少。
他居然不记得自己昨晚提刀相向的事了,许凌薇判断,应该是毒品致幻的后遗症。
他年纪太小,根本扛不住。
午饭后,许凌薇和同事们临时出诊,伙房阿姨让晚晚送了碗糙米粥给他。
他叫哈桑,短脸高额头,皮肤黝黑,五官和眼神中就带有一种长久以来的贫瘠生活所致的苦痛。
那大概是,镌刻在他骨血中的东西。
因了昨夜克制毒瘾,他的嘴唇撕扯到干裂,嗓子沙哑,几乎说不出话。
晚晚害怕他,站在门边没敢进去。
哈桑似乎也对她这么个细皮嫩肉的城里姑娘十分抵触,让她把粥放下,躺下就不理人了。
晚晚回屋憩了片刻。
折腾了大半宿,几乎一夜没合眼,她却仍不敢睡太熟,恐怕他再次提刀冲进来,再三检查了门闩,才稍稍浅眠了一阵。
醒来时,天阴大半,雨势颓颓。
洗了的衣服晾在外面,她出去收时,忽地起了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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