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他千算万算,算漏了夏若的心态变化。
对于这种悲哀的误会,她该如何回应?很矛盾。
她在此之前,以为自己心里还挂念着束桦霖,会为这可悲的错过而扼腕,而今夜她经过再三尝试,发现除了重逢被邀舞时的欣喜和激动外,对束桦霖就再也没产生过剧烈的情感波动,甚至对他重新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的现状,表示漠然。
或许是因为伤害已然造成,内心抗拒原谅,又或许是因为什么原因,总之,她对束桦霖的感觉没了。
“你喝醉了,好好休息吧。
啊,公司到了,我走了。”
车刚停稳在公司楼下,夏若便打开车门,冲进了雨幕,狼狈而逃。
束桦霖定定地、定定地望着她的背影,内心一片狼藉。
夏若跳上电梯,装了一天正经的伪装全部原形毕露,她右脚搭在膝盖上,就势褪下了高跟鞋,只见脚边红了个遍,水泡像一个个孢子,夸张地寄生在脚的边缘,轻轻碰一碰,疼得要倒吸三口气。
很久没穿这种高跟皮鞋了,今天走的路又多,一不注意,便被磨破了脚,要不是职业精神支撑她紧绷的神经,她早走了。
电梯到了,原以为漆黑一片的楼层,却在尽头亮着一室的光。
那道光的所在地,竟是她的办公室。
谁会在她的办公室?她穿好了高跟,咬牙忍着痛,蹑手蹑脚地走向办公室,隔着玻璃窗台,望向室内风光。
只见一人毫无仪态地躺倒在沙发上,一手枕在自己脑后,闭着眼睡得很香,大长腿不自然地蜷缩起来,硬塞进沙发里,明明是狼狈的模样,不知为什么,从他的身姿上却透出一股与众不同的潇洒与恣意,甚至还有一点儿帅气。
这大胆妄为的人,除了凌昭阳还会有谁。
这么晚了,他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能进她的办公室?夏若摘了高跟鞋,轻手轻脚走向凌昭阳。
凌昭阳没有醒,他只有这时候,才是安静得讨人喜欢的。
他呼吸均匀,绵延起伏得错落有致,长得不可思议的睫毛宛如筛子,眨眼时簌簌一抖,仿佛就能落下花来。
高挺的鼻梁下,一张微启的薄唇,配合鼻子呼出来自人体的热气,滚烫的气息隔着似有若无的距离,喷洒在夏若面上。
他张嘴呼吸,会不会流口水呢?想到凌昭阳口水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死瘫样,夏若忍不住弯起嘴角偷笑。
要是知道她这么想,凌昭阳想必一定会跳起来,赏她个左右脸开花。
“知不知道偷看帅哥睡觉,是犯罪行为,要受罚的?”
凌昭阳忽然睁开了眼,夏若吓得倒退两步,然而她实在高估了脚的现状,脚底板的水泡被地板磨了个结实,疼得她一趔趄,眼看就要摔倒。
“你耍杂技啊?”
声音落时,她的手腕也被一只温暖的手掌包裹,顺着掌心传来的力道站稳了。
凌昭阳松了口气:“你干嘛,偷看帅哥睡觉不够,还想假装摔倒投怀送抱?”
“帅哥在哪?”
夏若不甘示弱,故意东张西望,“我怎么没看到?”
“哇,这么不给面子?”
凌昭阳挑起眉头,“我被一个二货看到我英俊的睡脸,我还没跟算账呢。”
夏若气笑了:“说谁二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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