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元帝愣住了。
这些年他几乎专宠曹皇后,但曹皇后在生下温宜公主后一直都没再有动静,建元帝偶尔会想到此事,只当曹皇后生了两个孩子后身子出了问题,没想到现在又怀了。
惊讶过后,建元帝沧桑的心底忽然生出一丝喜意,如雨后春笋。
他才想言老,曹皇后就又怀了他的种。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还没有到言老的时候!
丢下桌案上的奏折,建元帝微笑着去了中宫。
曹皇后这个月的月事一直没来,她已经猜到自己又怀上了,今日太医只是证实了她的猜测而已。
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曹皇后并没有意外。
当年她生女儿生的艰险,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曹皇后便告诉自己,不要再生了,否则她真走了,一双儿女怎么办?于是,曹皇后随身佩戴的香囊里,一直都藏了一副避孕的药,宫里的其他妃子曾用这味儿药去争宠害人,曹皇后只用在了自己身上。
太子出事后,曹皇后故意去掉了那味药。
春天令人喜悦,是因为漫长寒冬过后春日的盎然生机令人振奋,现在建元帝正在为死去的儿子伤怀,如果她能再送他一个孩子,建元帝老来得子,定会十分宠爱,看徐老太君对徐潜的态度就知道了。
伤怀的建元帝照样是个男人,是男人,该要的时候还会要。
“皇上。”
看到建元帝,曹皇后露出了恰到好处的难为情。
建元帝笑她:“又不是阿渔的奶水不多,听说老鸡汤、鲫鱼汤下奶,阿渔便每顿饭都要喝上一大碗。
连着喝了两天,奶水没见涨,第二天夜里把她给疼醒了,随手一摸,一边一个肿块儿。
阿渔吓哭了。
徐潜起身,神色凝重地帮她查验一番,只是他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扬声吩咐外面的丫鬟去请郎中。
“没事,郎中看过再说。”
替阿渔穿好衣裳,徐潜握住她手道。
阿渔好慌。
上房的动静惊醒了耳房的乳母,三姑娘睡得香,乳母让小丫鬟守着三姑娘,她匆匆穿好衣裳过来打探情况。
宝蝉、宝蝶、宝蜻也不知道主子到底怎么了。
阿渔还在月子里,乳母主要要伺候三姑娘,但天天陪在阿渔身边,乳母也充当了阿渔月子里的贴心人。
请宝蝶帮忙通传后,乳母低头进来,在五爷冷冽的目光下小声询问阿渔的病情。
阿渔便说了自己的情况。
乳母松了口气,笑道:“夫人莫怕,您这是堵奶了,大户人家的夫人们吃得好,油多久容易堵奶,等会儿三姑娘醒了叫她使劲儿吃吃就消了。”
乳母说得那么轻松,阿渔总算没那么怕了,对徐潜道:“叫人回来吧,别惊动郎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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