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政绥念到一半,见她依然没有说话,便停下问:“这首英文诗,听过吗?”
林悠悠听出他语气中的试探,故意立刻接上说:“听过啊!
《恋海》嘛。”
“……”
这首英文诗歌她确实知道。
学习配音的时候,为了练习咬字发音,情感拿捏,诗歌朗诵是必须要学的。
不过林悠悠对诗歌不是很感兴趣,所以对这一首也仅限于听过,知道而已,连作者名字都忘了,再聊下去就会露馅的。
但她知道白政绥在意的不是她对这首诗歌了解的深浅,怕是想知道,她是在哪里听过的吧?林悠悠见白政绥自她说出这首诗的名字之后就没了声音,她便又补充道:“还是看电影清晨,朝阳初升。
巷口街道的喧嚣隐隐传来,林悠悠翻了两下身,慢慢醒了。
此时天已经大亮,昨晚开着的窗帘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拉上,阳光被阻挡在外。
林悠悠抱着被子,躺在床上怔怔地看着被太阳照耀成了一团暖融融的窗帘,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昨晚是怎么睡着的,白政绥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不过想昨晚他不愿吃香菜的样子,还有不愿唱歌的样子……林悠悠忍不住抱紧了被子滚了两圈。
好萌啊!
原来觉得是高冷又古板老成的人,还有这样的一面。
林悠悠想着想着,抱着被子又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
又在床上赖了几分钟,她呼地一下掀了被子起床,还要工作啊!
巷子口的早点摊子依然热气腾腾。
简陋的四方桌旁围坐了七八个人,有人吃完走了,空缺的位置立刻就有其他人补了上去;一笼笼新鲜出炉的小笼包,就这样被老板直接用手捏着笼屉端了过去,团团热气还没来得及蒸腾而上就被拉长成了一道薄而淡的尾巴。
林悠悠像往常一样,拿了一枚银元递过去,“老板,我要五屉小笼包,两根油条。
带走。”
“姑娘,你每天都拿一个银元,我这早上刚出摊,没钱找啊!”
“嗯……”
林悠悠想了想,李婉和张岩也都正常上班了,不如给他们也带一份吧。
“那就再给我加两屉小笼包吧,余下的就不用找了。”
穆秦说过,这银元她带来后就不一定能带得回去,那她还不如就送给这个时代的人,不过那老板倒不是爱贪小便宜的人。
“这怎么行!”
老板手脚麻利地给她把早点用油纸包好,又去翻自己的钱袋子给她找钱。
林悠悠见他摊子上人多,都在等着,就又说:“你知道我就住这巷子里,剩下的钱就先存你这里,我喜欢吃小笼包,明天我还来,等明天我就少付点,你看行不?”
这当然没问题。
“姑娘,你可要每天都来啊!”
“知道啦大叔!”
林悠悠跟老板挥了挥手,发现自己两只手上都拎满了早点,这样走着实在不方便,于是又随手召了辆黄包车。
车夫是个中年汉子,身上穿的棉袄补丁打补丁。
这还是林悠悠第一次看见有人的衣服都补成这样还在穿的。
不过那棉袄上的补丁虽然很多,但每块补丁都补得平平整整,一看就知道缝补之人是用了心仔细缝补的。
车夫倒是不介意自己的棉袄,他正高兴呢,一大早就揽到了生意,精神头十足。
他见林悠悠上车坐好了,吆喝一声,“姑娘坐稳了!”
语音落下,车轮滚动。
车夫拉着她飞奔,在街巷里,人群中穿梭,速度非常快,林悠悠坐得胆战心惊,有好几次车子都差点要撞上前面的行人,她吓得眼睛都闭起来。
不过那车夫看着憨厚,拉车的技术着实不错,每次眼看着车都要撞上了,却被他轻轻地一踮脚,或是双手用力急刹,车子在他的手上就变得听话无比,想让它朝哪边就朝哪边,嗖地就改变了方向。
最后,黄包车总算在师部大门前稳稳地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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