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很快,嘴唇发白的薛寒被保姆发现,赶忙送他去了医院。
可薛彬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刚才薛寒都说了些什么了,他只记得,那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男生强忍着一种根本谈不上舒服的感觉,目光柔和,只为了弥补他这个天生有感官缺陷的孩子。
那一刻,幼小的薛彬似乎真的感到一种来自胸口的,热热麻麻的感觉。
……黑暗客厅内,一个人影静静坐在沙发上。
他没有开灯,屋子内只有绵长的呼吸声和时不时传来的冰箱制冷噪音。
陆为在一片漆黑中阖着双眼,不知他在想着哪首曲子,扶手上搭着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节奏。
被停职调查对于此刻的陆为,从某些角度来看是件好事。
至少可以让他一腔无处发泄的暴戾与错杂稍稍沉淀。
他并不是一个能恰到好处的融合自己的职责与天性的人,换句话说,陆为的自控力与自制力其实并不强。
他骨子里的市井气息和破坏欲曾一度让他游走在街头巷尾的斗殴聚集地,不与任何人为伍,也不加入任何势力,单纯的为了将一身的戾气释放出来,惹恼了不少大哥小混。
最严重的一次是被十几个人围殴,还没成年的陆为神情冷峻而不屑一顾,硬是靠一己之力杀出一条血路来。
那十几个人住院的住院,跑的跑,从此没人愿意再去招惹这个不要命的小子。
也许是那次手无寸铁的困兽之斗让他凶红着眼把心脏里的激荡爆发了个尽,又也许是腹部被开了个大洞不得已在医院的病床上冷静了个够,再也许是因为他母亲陆文沁撕心裂肺的哭喊……总之真正让他沉稳下来的原因他自己已经记不得了,在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这身警服已经穿在身上了。
他开始学着用其他方式压制自己的本性,比如听音乐。
音乐……陆为缓缓睁开眼,映入眼眸的依旧是一片暮色,可他偏偏知道薛寒没带走的小提琴就放在展示柜的旁边。
已经是薛寒杳无音讯的:跳动的脉搏碧水蓝天内。
几个服务生围成一圈,活像成群结队的蜜蜂,嗡嗡嗡地窃窃私语着。
“欸,刚才邢哥包厢里拖出来那个,不知道是死是活啊?”
“活的活的,我特地端着酒从那过。
就是我看着怎么好像是沈乾?特横豪那个刀疤脸。”
“噫……你看错了吧?谁敢搞那个沈乾啊?”
一个低眉顺眼的服务生左顾右盼片刻,低声道:“真不好说,今天邢哥特地嘱咐我去停车场引个人进包厢,还专门和我交代不许抬头看。
我估计是个不好惹的……”
不许抬头看?几个服务生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操作?脸上有金子啊?而那时,‘脸上有金子’的这位正坐在邢老黑身旁,还颇为冒险的拉来了一个工具人。
如果不是因为包厢幽暗,旁人就能轻而易举的瞧出他的不自然来。
陆为原以为他强硬一些,这个工具人就会顺着他的步调按部就班。
可他忽略了这位少爷曾是个戏精,事情似乎在他的临场发挥中开始脱离轨迹。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