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主事们,久侯了。”
杭柔在上首榻上坐定后,抿了口茶,方才说道。
随即又扫视了一遍这屋里屋外的婆子丫鬟们,或神色傲然、或没精打采、或不以为意……懒懒散散、稀稀落落地站着,丝毫不将杭柔放在眼里。
于是接着道:“我也是头一回这样郑重地见过各位主事,怪柔儿以前整日里坐在屋子里,并不怎么往园子各处走动,也不十分能认得全,只得麻烦各位主事们,先各自报一下家门吧,喏,就从左侧开始吧!
翠喜呀,这点卯的簿子拿好了没,主事们报一个,你就圈一下,我也好认认全。”
“给柔姑娘请安,老奴是园中负责采买的魏三娘,平日里头大家都管我叫魏大娘。”
魏三娘道。
“哦,原来您就是负责采买的魏三娘呀,虽未见其人,但您老往日里采买的羊羔酒,可是甚得我心,这味儿地道着呢,后劲也足,这寒夜里暖上一壶,就着牛羊涮锅,可是暖到人心底里头去了。
您老一般是从哪买的这羊羔酒呀?味竟如此醇厚!”
杭柔道。
“回姑娘的话,老奴连着好些年都是去御街南边的遇仙酒楼采买置办。
这酒楼也是老字号,能得园中贵人的一句好,也是咱做下人的最好的赏赐了。”
魏三娘道。
“我这喜欢得很,这酒什么个价钱呢?回头也想花自个的体己钱买了些,托人送与苏州庄子上的奶娘尝尝。
也不枉她老人家这般尽心伺候我一番呢!”
杭柔道。
魏三娘见杭柔这般与她家长里短地唠嗑,便真以为是杭柔就如外头传言一般,是个没见识的软性子,第一天见面,便和主事们推心置腹的,铁定是个好糊弄的主儿,便透着底儿道:“这羊羔酒呐,八十一文一角。”
“哎,还有那种叫,哎呀,叫什么来着?也很是好喝,甜滋滋的,带点儿酸。”
杭柔笑着问道。
“姑娘,您说的莫不是叫银瓶酒吧?”
魏三娘道。
“对对!
是这么个名!
这酒也好,也想买了送人,该是怎么个卖法呢?”
杭柔道。
“这酒也是从遇仙酒楼采买的,七十二文一角。
你若是送人,各四角就是将将够了,既让人尝了个味儿,又不失了体面。”
魏三娘道。
“这魏主事真是个中行家,不仅对这些物件儿记得清清楚楚,就连每个的价格竟也记得那么熟,真真令人敬佩!
还难为您为我想着,四角便是妥当。
翠喜记下了么?就按魏主事说的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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