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野的想法很直接:我都自己送上门来了,你还不跟我解释一下吗?哪怕你只是说长辈安排的相亲,你并不知情,我也能原谅你。
可惜事与愿违,他在堂屋里坐了一刻钟,喝了两盏茶。
在屋里绣荷包的阿竹,始终没有出门。
边野站起身来,真想闯进去直截了当地问问她,可话到嘴边就变了:“曹叔,那我先走了,明日早饭后沼泽地见吧。”
“好。”
曹旭赞许地点点头,越发觉得边野这小伙子不错。
边野憋着气从曹家出来,气得咬着后槽牙狠狠甩了一鞭子,赶着马车往回走。
回头又看了一眼曹家的大门,似乎看到门口探出一个小脑袋,正在朝这边望。
今晚没有月亮,街上黑漆漆的。
他觉得出来看他的人应该是阿竹,可是转念一想,刚才坐了那么久,她都不肯出来见面。
此刻又怎么会追出来呢?
带着满肚子的怨气,终于挨到了第二天。
村里的男人们扛着镐头铁锹,提着大柳条框,推着平板车都来到沼泽边。
要办正事了,边野暂时放下儿女情长,跟大家商量好方案,开始卖力干活。
这种集体挖河平路的活儿几乎每年都有,只不过没有今年的工程浩大。
没有人给钱,但是每家每户的男人都不会偷懒。
为了赶工期,大家中午都不回家,由家里人送饭过来。
糯糯拎着篮子,阿竹抱着小瓦罐,二人一起到堤坝上给曹旭送午饭。
边野正提着硕大的柳条筐在倒土,他的裤脚高高挽起,露出粗壮有力的大腿,腿上沾满了泥巴。
上身的衣服脱下来搭在脖子上,已经当做擦汗的巾子在用了。
露出来的臂膀宽厚有力,肌肉遒劲,一颗颗汗珠在阳光照射下闪着晶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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