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伤疤应该淡化许多了,当初到底刺得是有多深,才使得这些数不清的疤点,依旧清晰可见,哪怕时隔十年,好似还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沈一拂正在脱底裤,脱到一半回头看到她,微诧着:“也不必急到看我洗澡吧?”
她迅速挪开视线,背对着他,没说话。
心里很不好受。
他以为她是真的吓傻了,总算不逗她,“我是说睡觉要趁早,明儿我早点起,就不会碰上小七了。”
她还是没说什么,只“嗯”
了一声走开。
沈一拂飞快冲了个澡,换过浴袍出来,看到她双腿并拢着靠坐在床头,神“色”
倒是如常:“洗好了?”
但泛红的眼角出卖了她。
他坐到她跟前,笑了,“还真生气了?我是看这饭店阳台与阳台间距太小,我能轻而易举的翻过来,更不要提刺客了。
特殊时期,以防万一。
我保证,只睡觉……”
“我也没说介意……”
他闻言,伸手探了探她额头,“是你又烧了,还是我听岔了?”
“反正逾礼的事,你先前一样不落都做了。”
她垂眸。
这私房话要是给不知情的听了,怕是要当成调情的床笫之语。
但她说起来语气恹恹的,沈一拂听得出来她的低落,又稍稍凑近,问:“怎么了?”
她抬眸,静静注视着眼前这个男人。
十四岁时他背井离乡,去动一场生死未卜的手术,他就不曾相告;相认后,北麓山的事,他也不曾提及,当年的苦衷,若非是骆川告之,只怕她到现在也窥不见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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