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你不用这样,我想像你一样自由自在地生活,没有那些条条框框的约束,想怎么放纵想怎么随心所欲,就怎么来。”
语调一如平常的柔和,可是这缕如风般的温柔,却蕴满了悲伤与苦涩。
身为富家子弟,终究是比别人少了几分快乐。
夏若想起很多年的夏天,阳光火辣辣地罩在身上,球场上,篮球队员们热汗如雨,挥洒着恣意的青春,然而一声哨响,切断了队员们的热情,束桦霖被对方队员撞到,倒在了地上。
躺在担架上的时候,束桦霖捂着伤口,面色痛苦得可以用“狰狞”
两字形容,可他依然倔强地咬紧牙关,闷声不吭。
后来他说,他家的教义里没有“低头”
,无论是向现实,还是伤痛,都必须抬起头,挺直腰板坚强面对。
那时候她就想,连喊痛的自由权利都被剥夺,他的人生该有多可悲。
“那,你打算请我吃什么?”
夏若大言不惭地问。
“由你定,去吃你喜欢的,没那么多讲究的东西。”
夏若莞尔一笑,带着束桦霖到了她常去的大排档。
豪车停在大排档门口,夏若目瞪口呆地揉了揉眼,这才一个月不来,店面怎么变得这么高大上了?她很确定店内装修没变过,只是刷了一层漆而已,可是门面装潢大换血,原来是灰扑扑的色彩,现在变作了橙光鲜亮的招牌,艺术的字体设计让人眼前一亮,看着就特别有进去尝鲜的欲望。
这不,还没到饭点便已宾客盈门。
“这不是夏美女么,好久不见了。”
老板见到熟客,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刁钻的目光沿着束桦霖的西装走了一遭,意识来了贵客,立马将桌面反复擦了两遍,挑最好的茶叶招待着,连消毒碗筷都要挑个没瑕疵的给他送去。
“老板好,你这里变化好大啊,”
夏若举起菜单溜了一眼,“有什么新菜么?”
“有有,上次那个小伙子来店里帮忙后,帮开发出了很多新菜,看,这些都是新菜,”
老板翻到菜单背面,“他啊,人勤快,头脑又聪明,帮我们提了很多意见,这不,店里的装修全是他功劳,生意好得没话说。”
“哇,老板你这来了个人才啊。”
夏若点好菜后,将菜单还给老板。
“可不,诶对,那小伙子你也认识。”
老板笑眯眯地让店员去下单,“就是你上次带来的那个小伙子。
后来他过来我们这,说我们家的菜好吃,他没钱吃饭,问我们能不能让他在这里打工,当时店里缺人手,就聘用他了。
他啊,一开始笨手笨脚的,拖地洗碗啥都不会,我们都头疼得很,幸好,他学习能力很强,很快就上了手,我们见他能干,就给他加了日薪,可惜他才打工一段时间,就走了,他说他只是来赚钱还心上人的,还完就走了。
他走的那天,我印象特别深刻,他说心上人的母亲住院了,他在这里打工赚的钱最多只够他买根棒棒糖安慰心上人,却不够他帮助心上人,所以他只能换工作,他希望有一天能赚大钱,让心上人过上好日子。
哎,不知道他的心上人是谁,真是让人羡慕啊。”
老板抱着菜单走了,夏若出神地望着桌面,耳里像被置入了播放器,循环播放着老板的话。
“凌昭阳”
这三个字就像一首唱不完的歌,从耳边汇入,再顺着联通的神经注入心窝,在心底深处反复回荡。
他为什么要做这么多,她对他而言,不过是生命里一个简简单单的存在,她没有花容月貌,没有万贯家财,她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值得吗?这个问题也许无从解答,在爱情的世界里,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以及答案。
她想起那被她砸出去的星空棒棒糖,那是他打工多日的一片心意,她就这么任性地毁了,即便后来他又送了一根,可那份心意却大有不同。
夏若陷入深深的自责,一条道歉的微信同时从手机这头传递到了那头。
“我从大排档老板这知道了你打工的事,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这一餐饭,夏若不知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吃完的。
即便束桦霖一直找话题跟她聊天,也放下了少爷身段,陪她用普通人的方式享受普通人的晚餐,她都没放在心上,结账后,她只能为自己的心不在焉,愧疚地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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