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时辰,我想,你若来开门,我便生一会儿气,毕竟我亲自来瞧你,你走得再慢,心里也总是着急的。”
“第三个时辰。
天黑了,还下了雨,我站在你家门前又冷又饿,心想,你若是来开门,我便什么都不说了,只要你开门,让我瞧瞧你伤的重不重就行了。”
“结果,你偏偏没来。
非但没来,还为此躲了我许多年。”
说着,二爷也闭上了眼睛,嘴角微微上扬,“不过我这人大度,倒不会跟你计较这些小事。”
“只是想告诉你,我并非因你腿残心中怜你,才来帮你。”
“我本就是在年幼时喜欢你,心里放不下你,才来找你。
你身体是否患有残疾,对我来讲都不算什么,我心中本就装着你这人,并非你那两条腿。”
方泽生依旧握着他的手腕,紧紧握着,往心口处放了放。
睁开眼睛,付景轩似是睡着了,方泽生缓缓坐起身,帮他掩了掩被角。
付景轩前来找他的事情,他知道。
他那时在门外站了三个时辰,他便隔着一层门板陪了三个时辰,每每忍不住想要开门时,看到腿上的烧伤,便又把手缩了回去。
那时少年,心气也高,除了想要跟他撇清关系不让他趟方家这趟浑水,还怕他亲眼看到自己那副落魄的鬼样子。
怕他心里嫌他。
这么多年,他鲜少想起付景轩。
一是不敢想,二是觉得不该想。
他本以为他早就将付景轩忘了,就连藏在书房锦盒里的玉佩都很少拿出来看,却没想到兜兜转转,竟一直活在自己的臆想里,什么都没忘。
“你若真的愿意,那我便......真的不让你走了。”
方泽生没去看他,垂着眼眸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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