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院院长沉默良久,冲面色淡定的九千岁拱手:“千岁,这件事,只怕得慎重处之。”
慎重处之?
九千岁嗤了一声,对小太监道:“再揭!”
院长一愣:“千岁的意思是……”
小太监又在那假夫子脖颈后找了找。
这一次,小太监跪下来,摇了摇头。
九千岁盯着那假夫子看了片刻,站起身来,收起折扇,缓步走下台阶。
元杳就见,九千岁走至假夫子身边,用扇子抬起那假夫子的下巴,左右端详。
忽然,他扇子一动。
假夫子衣领顿时散开。
九千岁修长手指一动,扇子在假夫子锁骨处勾了两下,手指一捻,就捻起一层皮。
又是一层假皮!
这一次,假夫子终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皮肤偏黑,额带刀疤,一副凶相。
一个小孩子指着他道:“我见过这人,有一次,夫子安排了很多课业,放学晚,我走得晚,出门就见阮鹏爬上了他赶的马车……”
阮鹏,是阮家旁支的一个小公子。
此刻,他见着台上的那张脸,整个人瘫软在地。
这个车夫,只是阮家养的众多护卫之一。
那日赶车,纯属意外。
他的车夫当日身体不适,加上天色晚,父亲担忧他的安危,就临时派了这个功夫较好的护卫过来……
谁曾想,那日的露面,今日,竟害了整个阮家!
人证物证俱在,阮家,大势已去。
吏部侍郎看向高台上,简直恨透了那对父女。
他阮家风光多年,谁曾想,竟败在这一个太监和一个三岁小孩手里?
九千岁打开折扇,抹了唇脂般红艳的薄唇,轻轻阖动:“这个点,阮家的罪证该是送到皇上手里了。
来人,拿下吏部侍郎,带本座手令,查抄阮家!”
霎时间,早已候着的禁军全部出动。
在场的阮家人,无论大小,全部被抓住。
吏部侍郎破了衣衫,乱了发冠,挣扎着冲九千岁喊道:“元渊,阮家做的所有错事,都是我一人做的!
我阮长林敢做敢当,你放过阮家的其他人!
放过阮家的孩子!”
九千岁讥讽地看着他:“侍郎大人为官多年,虽然笨了些,但是也该知道斩草除根的道理吧?
你阮家作恶多端,走到这一步,竟还想着让本座给你们留余地,好让你们东山再起?”
吏部侍郎闻言,绝望道:“元渊,你当真要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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