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僚”
吓软了小腿肚,皱着脸喏喏:我哪知道哪个呀,个把月前就不来例假了,我让做掉她不干,吼什么呀,怪我啦?她老家阜阳的嘛,你牛逼你打的种,你去找啦
涂文捶墙,擓下一层苔绿,手很快地渗血。
如今这疼于他不叫疼,也不叫伤。
他是恼恨到了极点:他又是被女人一声不吭地排除在人生选项之外,哪怕她跟许青青,哪叫有什么情,哪算有什么关系呢?
金鼎再开赌局,鲁甘舅甥又来怡情,携亲带友拼了两桌,玩洋化的美式轮盘赌。
这玩法不费脑子,天灵灵地灵灵,纯看举头三尺神明卖不卖你这求富求荣的面子。
但赌是什么?再一不再二,又或再一再二不再三。
鲁甘抽烟咪酒盯轮盘,嘴里大嚼经济新政时事要闻,结果没知没觉里,大败亏输,反应过来,已丢进去小十万。
兰舟为此要劳累一些,主顾相托,钱是大爷,赌客上下水,分金码泥码,各不相同,要防漏、错、混。
哪叫那位“妖精”
锒铛入狱呢,他既算他小弟,理当“学”
成出师,担纲主力。
常半宿熬下来,天色微白,人颓然疲顿,不知今夕何夕。
封了盘,入账一笔,才捞两天清闲。
这天黑了落了微雨,素水就有点倒春寒。
柳亚东断了县西门粮站烟杂店老板的一笔水,收回八万六现款,算老板东拼西凑来的,零零碎碎,还一兜五毛一角的脏兮兮的硬币。
兰舟数款划账,涂文咧嘴,悄声问他怎么弄的,柳亚东剔着指缝轻声说:把店砸了。
如今这手段于他,拿筷吃饭,拿杯喝水,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暴力。
涂文叹出蛮厚的一嗓:别当个事。
今晚都闲,煮个羊杂锅,我再去从老唐那儿骗一箱蓝带过来,我他妈心里操蛋着呢,陪我喝,我非得鸡巴的醉上一顿!
兰舟瞥柳亚东,柳亚东点点头,“行。”
涂文心里不好受,就没咬牙替吴启梦把房里的破逼烂屌给拾掇了,心想着,了不起不就他妈三年嘛,罗大佑怎么唱的?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时间就是水!
一泡屎的功夫就淌没了,这小玻璃小逼货,回来他妈自己拾掇吧。
于是一切不动,王菲的海报仍贴他床头,吃饭也照旧用他屋里那张麻将桌。
涂文弄上个脏兮兮的酒精炉,火苗引燃噗呲一喷,好险燎了眉毛。
豆泡羊杂盛了满当当一只黄铜锅,稍一炖煮,咕噜不休,满屋是辛香。
涂文连开十罐蓝带,啤酒沫子潽溢,淋了一桌净是。
巧不巧,就三个人,沉默无言,又都突然一乐。
命运成了浮在灯色中的粉尘。
“我爸是个老地痞,我就算继承他衣钵了。”
涂文昂头敦敦敦,啤酒顺着下巴淌进他衣领里,“我家那个镇说了你也不知道,收棉花多,开了不少线头棉厂,就专往内蒙销。”
柳亚东挺文,还拿个杯子装模作样倒着喝,“还有东三省。”
“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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