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浑身上下只剩嗅觉一个零部件百分百好用,但好在丧尸的味道过于典型,是他闻过一次就不会忘的。
跟血腥味不一样,那些被病毒侵染的丧尸会在最短时间内腐败,由内而外被蛀成一个空洞,内脏和器官在他们的身体里烂成一团血泥,然后气味会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就像是在烈日下的垃圾箱里腐败多日的尸体。
那些味道随着风飘散过来,令人作呕。
柳若松闻得出来,那些东西数量还不少——就是不知道他们是被血腥味引来的,还是被火光和声音引来的。
但无论如何,这地方已经没法再呆了,柳若松抬头看了看,才发现自己滚下来的土坡颇高,凭他现在一步三晃的状态,绝没可能再爬回去了。
于是他咬了咬牙,强迫自己忘记了“回去看看情况”
这个选项,抽出侧腰的枪握紧了,转头随便选了个方向,一脚深一脚浅地向前走去。
他现在身上一点可供照明的工具都没有,偏生屋漏偏逢连夜雨,这附近又是个大阴天,月色一点都不露头,柳若松只能抹黑向前。
当年在无人区里躲避野兽的经验让他走得很谨慎,他循着空气中的湿气一点点地找到了一处排水渠,然后发现他运气还不错,这附近是片农地,栽种的早玉米已经长了一米多高,密密麻麻的,成了一片不小的林子。
这种地形对没理智可言的丧尸来说堪称天然屏障,柳若松猫着腰钻进地沟里,在两排玉米中间狼狈地坐下了。
他没敢走得太里面,怕万一遇到特殊情况自己也不好跑路,于是只搭了个浅浅的边,暂时松了口气。
刚才过来的一路上,他遇到了两只落单的丧尸。
夜色里视线受阻,柳若松怕一枪不中再引来其他大部队,硬是屏息等着对方走近了,才咬着牙开了枪。
好在傅延那些临时训练是真的有用,柳若松没浪费子弹,只是后坐力带得整个肩膀有些发木,泛着突突的疼。
柳若松又想苦笑了——没想到刚跟傅延分开一天,他就变得这么狼狈,也不知道傅延那边怎么样,路上有没有遇到突发情况。
他靠在玉米杆子上,数了数剩下的子弹数量,又去包里摸了一下那两只采血瓶,发现依旧完好无损,这才松了口气。
还挺坚强的,柳若松想,幸好包了好几层布在外面。
摸完了之后他又开始犯愁,这一宿连翻车带爆炸,他还差点被两只丧尸按进排水沟,几乎一口气没歇过,现在一坐下来,才想起来他还肩负着“重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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