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始终直视着前方，目光紧盯着王部长，等到楠歌走到她面前时，她从手中的文件夹中抽出一份文件，看似随意地抖了抖。
一股淡淡的香味随着纸张的翻动，混着纸墨香飘入了楠歌的鼻端。
那香味如此熟悉，仿佛带着某种特殊的记忆，让楠歌的心神不由得为之一颤。
“这份文件，是你亲手送给王部长的吧？”
柳如烟的声音不带有一点感情。
楠歌接过文件一看，是一份订单变更单，她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相关的记忆。
那天，因为公司网络突然中断，柳如烟才临时指派她将这份紧急的文件送到王部长手中。
这是她进入尚枫公司后，第一次负责传送如此重要的文件，她记得那时她刚来公司，不过短短三天。
楠歌点了点头，“我记得，那天因为网络故障，您担心会耽误生产进度，所以让我直接把这份文件送到王部长那里。”
“那你再看清楚，你后来送还给我的，也是这份文件吗？”
柳如烟特意强调。
楠歌仔细看了看这份文件，说实话，文件的具体内容她已经记不清了。
但是，上面的签名、部门盖章以及涉及到的客户和客户编码，她还依稀有些印象，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
她抬起头，坦诚地说：“王部长签字后，我就直接把它交给了您。
由于我对这类文件不太熟悉，所以并没有保存副本，我不敢确定这份文件是否就是我当初送出的那一份，但是，我们可以查看签收记录来确认。”
“签收记录已经证实，这份文件就是由你送出的。”
柳如烟的语气带着不容反驳的意味。
楠歌心中升起了一丝疑虑，但还是勇敢地说：“那应该就是我送出的那份文件。”
王部长猛的往桌子上一抛文件，那文件落下的位置，精准的对着楠歌，“你再好好看看这份文件，是不是那天你让我签收的那一份。”
这是楠歌第二次听到王部长的声音，尽管在前台每次见到他时，都会主动问好，但他只是以微笑和点头作为回应，从未与她有过交谈。
然而，这一次，楠歌明显感觉到王部长的声音夹杂着不悦。
这让她心中的疑虑，逐渐转化为一种难以名状的不安。
她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双手恭敬地拿起那份文件，目光迅速的在上面扫过。
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楠歌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回答，“对，这就是我让您签收的那份文件。”
王部长向楠歌投来异样的目光，又转头看了看对面的柳如烟，后者依旧面无表情。
柳如烟淡淡地说：“楠歌，你看好了，这两份文件可是同一个文件的一式两份，可内容却大相径庭。”
楠歌猛地一惊，她连忙将两份文件放在一起，仔细地对比着。
果然，她发现订单的内容存在着几处明显的区别，比如某些部件的材质描述、防水防尘等级的要求，以及一些其他的专业术语内容，竟有五处之多。
“这……这怎么可能？”
尽管楠歌的脑子一团乱，但她也清楚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柳如烟不给楠歌丝毫思索的余地，继续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咄咄逼人地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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