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早晨,她忙得一头汗。
等热乎乎的浆糊做出来,李夕月忙捧着给姑姑送去。
出茶房门,正看见皇帝穿戴齐楚,准备到前头正殿接见大臣。
李夕月捧着浆糊罐子,隔着约莫三丈远的距离,急忙蹲身给他请安。
昝宁停了一下,叫了声“起来吧”
,瞅瞅她手中的浆糊罐子,笑问:“大早忙得一头汗。
给白荼做扇套用的呀?”
“是。”
李夕月边起身边回答他。
皇帝也没久留,接着又往外走,脸映在刚刚探出一条边儿的朝阳中,俊朗又有活力。
李夕月后面只能看他的背影,觉得他好像比自己刚见面时长壮实了些,肩宽了,背也阔了,绀青色的常服袍子随着他的腿脚甩开,仿佛“呼呼”
地带风。
她贪看了一会儿才觉得不好意思,偷眼一觑,周围只有两个扫地的太监,也都忙着扫角落旮旯和抄手游廊。
她赶紧捧着浆糊罐子,一溜烟儿地回到了自己所居的围房里。
白荼正用牙咬着扇套上刺绣的线头,见她回来,笑着说:“动作挺快啊。”
又看看日头:“好在是行宫,不用天天打扫屋子里头了,咱们收拾收拾,万岁爷什么时候早朝结束,就什么时候准备上车出发。”
随扈的日子还是挺忙碌的。
李夕月跟着白荼一起归纳整理东西,又一次忙个不亦乐乎。
吃早点之前,两个人才有空打了热水擦汗抹身,屋子门一闩,两个大姑娘互相帮着解开外头大衣裳,热手巾探到背上胸前好好地呼噜一把——没条件也没时间洗澡,这么着擦一擦也觉得浑身干爽多了。
白荼笑着说:“小丫头片子,看着腰细胳膊细,没想到身上该有肉的地方都有肉,这要脱了去,骗倒男人不是个事儿!”
李夕月捂着胸:“姑姑讨厌!”
脸蛋红扑扑的,还要反击一下:“姑姑难道不也是?”
色.眯眯的眼睛尽朝白荼身上瞟。
白荼大方得很,自己解衣领子擦脖子:“看呗,看呗。
反正我马上服役期满,可以出宫嫁人了,不给你看,也就是给别人看,早点习惯,早点适应。”
李夕月对她羞羞脸,也有点羡慕,悄悄问:“是不是那个徐翰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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