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残月,厚重的云层隐隐挡住没那么完美的月亮,冷风吹来,杯里的柠檬茶冒着热气。
哄睡着沈烟后,谢晏伸手关了灯,轻声从办公室走出来。
倏忽,窗户上出现谢晏身影,脚步声拉近,顾呈安淡喝了口茶,问道:“睡着了?”
谢晏走来同他站在一处,沉声应了声。
顾呈安侧目,瞧着满是倦意的谢晏,轻笑一声:“知道你会来找我,想聊聊?”
他问得直接,不愧是心理医生。
他们在长椅坐下,中间隔了一个位置,谢晏半敞开腿,手肘撑着大腿,脸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呈安手上玩着空纸杯,先一步出声:“小烟有告诉你,她的病情吗?”
谢晏一顿,喉咙发堵像火烧一样的满是灼热感,他摇头:“没有。”
“看来,她真的很喜欢你,喜欢到可以隐瞒一切。”
说着,顾呈安虚眯了下眼,纸杯被揉成一团,溢出来的柠檬茶顺着手指流出来。
谢晏心紧了几分,低眸看着地板。
顾呈安快速调整好自己起伏不定的情绪,他缓缓一笑,把纸杯丢进垃圾桶,手上沾了些黏腻泛甜的茶,他皱起眉头,满眼不耐烦。
忽然,怀里多出一包卫生纸,谢晏懒散往后靠去,没什么语气说:“用吧,不用还。”
“谢谢。”
顾呈安也不客气,抽出一张慢条斯理擦手。
“自.残行为在沈烟身上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两年前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远比现在更加严重。”
顾呈安不急不慢开口。
病房里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窗户被铁丝网围住唯一能看见的光亮只准透过网格打进来。
为着沈烟不同于其他病人,她时常穿着身白色长裙坐在窗边,袖口收紧是宽松的荷叶边,微微卷曲的长发随意散落在肩下,没人知道她在看什么,有时候一坐就是一天。
发病的时间有长有短,清晨,午间,傍晚,深夜,只要她想起就会失了心智撕咬抓扯手臂,血淋淋的,吓人得很。
不让她去抓自己手臂,两只手的指甲全被剪了个干净,可心魔难消,没了指甲她就用咬的,手臂上满是出血后的齿印,一滴又一滴的血从嘴边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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