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do;白山舵主看起来倒是个斯斯文文的中年人,并不参与粗汉子们的污言秽语,一直面带不屑之色坐在一边,此时也矜持的笑一笑,道:&ldo;小子狂妄,容你多活一刻,牛帮主,还是你去教训教训吧。
&rdo;那牛老大对他倒是服气,嗡声嗡气应了一句,提着两把特制的厚重朴刀上前来,他双腿粗短青筋毕露,一个脚印便是一道深坑,看出来外家功夫不错,底盘功夫也好。
刀光一扬,白光灼眼,牛老大咧开一嘴大牙,喝声如雷:&ldo;那小子,来挨揍!
&rdo;&ldo;啪!
&rdo;&ldo;揍&rdo;字尾音未落,满地里突然蹦出白花花的大牙,大牙在黑色石头地面上珠子似的乱蹦,蹦出无数惊讶骇然的目光和突如其来的静默。
长孙无极怀里刚刚探头的元宝大人霍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偶滴大牙……&ldo;学我一个字,一颗牙!
&rdo;孟扶摇好像根本就没动过,继续冷笑着坐在石头上,&ldo;三颗!
自己记着!
&rdo;随即她听见深深呼吸之声,一转头,却见那呼声最高的白山总舵主正慢慢起身,掸掸gāngān净净的青衫,一步步向她行过来。
孟扶摇眼光一瞥,倒有了几分赞赏,这位舵主倒是个高手,单是那几步步法,便浑然天成无懈可击,比横练功夫虽好内力却不足的牛老大qiáng许多。
不过对她来说,还是不够看。
白山总舵主原本没将她放在眼底,经过牛老大那一巴掌,现在对她也很警惕,不过依旧认为,刚才那一下只是牛老大太大意,以及孟扶摇身法特别快一点而已,不给她近身的机会,不就成了?他腰间一抽,一道灰色影子无声弹卷开来,用的居然是长鞭,那鞭长得超过一般鞭身,人站得远远,长鞭已经到了孟扶摇面门,四面风声烈烈,鞭尖却静若深水利锋一线,直bi孟扶摇双眼。
孟扶摇一伸手,看起来也不快,然而那玉般的手一捉便捉住了贯注真力jg钢一般的鞭梢。
然后她手腕一振一弹,鞭身上立即波làng一般起了韵律奇异的震动,那震动逐làng跃波,震得白山总舵主手指一软,鞭柄已经脱手,孟扶摇抓住软下的鞭梢,手指一抖整个长达一丈的长鞭抖得笔直,当胸对他一捣。
白山舵舵主立即喷着鲜血栽出去,栽入惶然迎上的人群。
孟扶摇将鞭子一扔,淡淡道:&ldo;别làng费时间,一起上。
&rdo;于是也就一起上了。
于是噼噼啪啪的很快地上就躺一堆了。
一刻钟后孟扶摇站起身,伸个懒腰,道:&ldo;总体水准不高,单兵作战能力不qiáng,也就搞个人海战术了。
&rdo;她对着手下败将们伸手:&ldo;令牌。
&rdo;众人齐齐扭头看白山总舵主,那人闷声不吭递上。
绿林中人,没政坛中人那么多花花肠子,认打服输,谁拳头重谁就老大,江湖习气越浓的地方,反而越好管束。
孟扶摇让铁成统计了一下这里的瓢把子,有十八位之多,所统领的帮会大大小小,大的数千人,小的数百人,分布北境各地,势力上和长天帮都有距离,但是,蚁多咬死象嘛。
何况孟扶摇还惊喜的发现,十八家之中居然还有个教流会。
所谓教流会,就是三教九流,其实专指下九流,是为那些走江湖唱戏chui鼓娼ji马戏剃头搓背卖杂货配种之类的cao贱役者所设的帮会,这些人常受欺凌,比寻常人更需要保护,手头上也有活钱,jiāo起会费来gān脆利落,所以算是个有钱的帮会,但是在这样的场合,却毫无地位缩在一边,每个人经过时都要赏口唾沫。
孟扶摇打圆场:&ldo;哎呀不要歧视底层劳动人民嘛。
&rdo;有人愤愤:&ldo;这些人连拍花子都收,丧尽天良!
&rdo;被骂的人脑袋夹到裤裆里,孟扶摇把人家裤裆里的脑袋拔出来问:&ldo;拍花子?&rdo;拍花子就是人贩子,掌心里涂了密药,向对方肩上脸上一拍,便得乖乖跟了走,这是连三教九流都入不了的最下贱无耻行业,绿林好汉们连和他们坐在一起都觉得脏了屁股,一个个怒目而视,这些人却抓着不知道从哪偷来的拜帖硬要参加,抱着拜帖缩在一边宁可被吐几口吐沫也要死赖着。
孟扶摇想了想,招手唤他们那个脸上有个大痣,痣上还有三根长毛的会主,那人喜出望外的过来,问了几句才知道,十一皇子扫huáng打黑,声势轰轰烈烈,但是和黑社会又那么不清不楚,那么抓到的人从哪里来?自然是其他各家没给他jiāo保护费的帮会,以及三教九流这些根基单薄无依无靠的江湖làng人,这些人才是真正被bi得无处生存的丧家之犬,无奈之下才想着靠上哪棵大树博个生存机会。
孟扶摇蹲在那里,叹气:&ldo;都是可怜人啊……&rdo;底下会长泪奔,拼命给孟扶摇塞钱:&ldo;盟主您好歹算我们一个。
&rdo;孟扶摇乐了,这丫好,第一个喊盟主,还喊得这么嘎嘣脆,她猥琐的笑,拍拍手站起来,道:&ldo;俺既做了这个盟主,不会让你们白喊一声,从现在开始,你们给我做三件事,做好了,从此后顾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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