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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都华裳大厅内的低音炮震耳欲聋,化名王平的罗家楠正坐在二楼敞包盯场子,听闻小弟怂恿,掂起啤酒瓶仰头灌了一口,嫌弃道:“不去,都特么一个模子里整出来的,懒得看。”
“这俩还真没整过,都女大学生,我刚去看了,有一个长得特清纯。”
“来这地方还特么进包间的,清纯?你丫脑子里灌的是屎吧?”
以罗家楠所见,能进银都华裳包间的姑娘,除了妈妈带的小姐,清一色的外围女。
再清纯也是表象,打从她们踏进这地界的第一天起,满心满眼都是钱。
其中不乏家境优渥、长相身材学历上称的女孩,可父母给的钱毕竟有限,这地方来钱多快,一晚上哄男伴开几瓶酒,足抵爸妈给的一个月零花。
有些干久了,被钱迷花了眼,底线一降再降,陪喝□□甚至陪溜冰的也不在少数。
一开始碰上面生的,他还劝两句,催人泪下的故事没少听过。
慢慢的,他发现,傻的是他自己。
笑贫不笑娼,钱才是一切,没钱就是个笑话。
打量了一番他被迷幻光影笼罩的侧脸,小弟凑上前,谨慎地问:“平哥,你最近是不是有点那啥?”
“啥?”
“力不从心?我看你好像——哎呦!”
被一脚从环形沙发这头踹到那头,小弟哭丧着脸爬起:“错了错了,平哥我错了,你消消气,消消气。”
“滚蛋!
今儿晚上别特么让我再看见你!”
赶在他撸胳膊挽袖子拉开揍人的架势之前,小弟丧家犬般地躲至对方视线之外——王平是鹰爷眼前的红人,想揍谁揍谁,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轰走碍眼的玩意,罗家楠抓起手机,犹豫了一阵,给用户名备注为“老爹”
的人发去消息。
很快那边便回复了信息,告诉他【家里一切都好,今年是丰年,但价钱不够理想,粮要过两个月再卖】。
扣下手机,罗家楠又郁闷地灌了口啤酒。
这是陈飞给他打的暗语,意为眼下不是收网的时候。
针对有组织犯罪团伙的打击抓捕工作,上层要考虑方方面面的事情,力争无一人遗漏。
作为最底层的执行人员,罗家楠无力催促,只能等消息。
三年了,做梦都想回去,日日黑白颠倒酒醉金迷的日子,过得他感觉自己快要被掏空得只剩一具躯壳,宛如行尸走肉。
手机震起,另一个小弟打来的,说十五号包房里出了点岔子,客人把服务生打了,让他过去平息一下纠纷。
按理说包房的事儿不归“王平”
管,而是归值班经理,除非有人故意闹事,就得他带人过去撑场子。
本来就是藏污纳垢的地方,不可能事事报警,万一警察来了搜出不该有的东西,这店还开不开了?
把刚被自己轰走的兔崽子叫回来,又喊上仨保安,罗家楠带人奔了位于四楼的十五号包房。
进去一看,几位客人正在和值班经理嚷嚷,包房服务生缩在墙角,脑袋上按着块棕色的餐巾,衣领马甲上血迹斑斑。
据说是开香槟的时候一个没留神,塞子崩穿了天花隔断,掉下来一块渣子到客人的脸上,被客人当场用香槟瓶子开了瓢。
嚷的最大声那个,罗家楠认得,外号“耙子”
,据说那双手跟耙子一样,到处搂钱。
算不得什么大人物,但耙子的老大也曾经是开夜店的,由于存在竞争被寇英搞黄了买卖,还被送进去了,算结下了梁子,于是跟着混的那帮杂碎三不五时的过来找茬。
今天挨打的服务生是新来的,没碰上过这帮人,不了解他们的蛮横,一时疏忽,给自己带来了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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