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像是倒流冲上来,久违的刺痛感由里到外,让他久久无法动作。
半天才怔然回过神。
下了楼,遇见江盈在拐角打电话,她跟朋友们聊天,说起唐沅要出国的事。
还没走远的他僵硬着停住。
一直到江盈打完转过身来,他盯着她问:“唐沅要出国了?”
江盈被问得一愣,点了点头。
没有和他说太多,唐沅已经放话不喜欢他,她便很知道避嫌,自觉地不向他过多倾吐自己朋友的事情,随后就走开。
他不记得自己待了多久,去餐厅倒水,差点弄湿衣袖。
再回到房里,在桌前坐下待着,一待天就慢慢黑了。
窗外彻底暗下来,桌上的手机亮起,屏幕光取代了本该照明的灯,漆黑中散发着幽微、刺眼的光。
——舅舅发来短信。
确凿地最后知会他,房子会卖掉,让他不要再过问。
从天黑一直坐到月光高悬,地上的一切都被照得银白。
那一天入睡前,那个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拓麻歌子,连同亲手写下的卡片,被他放进了纸箱。
和其它文具杂物堆叠,静静地,在墙角掩埋。
……
江现全部都告诉了她。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空气里漫开一股沉默。
唐沅喉咙哽了哽,眉头微微蹙起,又在形容不出的怅然情绪中自己展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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