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说,你不是说不希望我嫁人么?顾岩陌就来了一句,说原来你还记得。
她盯着他看,说我兄弟的话,我自然记得,不相干的人说过什么,也不会放在心里。
顾岩陌对着她视线,寸步不让,笑容带着寒气,说原来如此。
她不明所以。
他说京城这地方、这里的人不好么?她想也不想地摇头,说不好,烦得很。
他敛目,长而浓密的睫毛垂下,似笑非笑地,又说了一句原来如此。
穆怀远却急了,对她说你可不能走,你比我亲姐姐都亲,我马上要去两广办差,你得在家等我回来。
她说好,我等你回来。
并没想到,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穆怀远。
那时她的情形已经不大好了,穆怀远离京的时候,没去送行。
去年深冬,穆怀远患了急病,引得箭伤迸裂,殒命他乡。
如果不是已经病重,她的难过、惋惜,恐怕要更深。
那个每年在自己府邸过生辰的男孩子,不在了。
可就算他长命百岁,她也会食言。
这就是尘世缘,身不由己,说散就散。
思及此,傅晚渔叹息一声,感伤了一阵子,才集中精力琢磨关乎顾岩陌的种种。
难道,他有些言语、举措,是因男女之情而起?如果是那样,是他太含蓄,还是她太迟钝?顾岩陌站在画案前,望着刚刚画好的临颖肖像。
再不会有比她更可爱、可敬的女孩。
当然,她对婚事的奇特心思、对感情的迟钝,也是世间少有。
如果不是对她倾心,怎么会一再阻挠她远嫁他乡?他真不是得不到就刁难的性情,但她选的那都是什么门当晚,顾岩陌出府办事,没回房。
傅晚渔本想找机会试探他一下,但听到这消息,也觉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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