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站一坐,姿势使然,他能全然掌握主动权,哪怕何弈是坐在课桌上——他分明想让他的恋人端坐在那里,愿意让他更从容舒适甚至高他一等,却又按捺不住在这样的预设差距下反过来欺负他,更过分地逼他抬头贴近,接受亲吻。
直到他尝到彼此唇舌间缓缓散开的血气,才终于结束了这个略嫌漫长的吻。
“还生气吗?”
怀里的少年抬起头,略微拉开些距离,视线潮湿地望向他,轻声问道。
迟扬一愣,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似乎有些无奈,又忍不住笑起来,乖乖回答:“不生气,哄好了。”
何弈点点头,似乎还想说什么。
“先回去吧,你还得写作业呢吧,”
迟扬没让他继续说,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嘴唇,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逗他,“咬破了,这可怎么办,回去老师该觉得你出来打架了……”
何弈大概还不知道自己被弄成了怎么一副狼狈红肿的样子,垂下视线不知在看哪里,话音还是清朗干净,说出的话出奇正经:“不会的,冬天嘴唇干也正常。”
迟扬“嗯”
了一声,不置可否,怀着某些隐秘的心思乐得被人看见,伸手将他从课桌上抱下来,黏黏糊糊地借着姿势抱了一会,嘴上说着让他回去自习,动作却很诚实。
下次还会生气吗,何弈轻轻问他。
“会啊,我可小气了,”
迟扬心满意足,声音懒洋洋的,有些哑,说出来的话也像**,“其实你看别人一眼,我都想把你带走关起来,不让别人发现。”
何弈似乎是笑了一下,手臂还搭在他肩上,似乎只想贴着他:“好,那我以后看了别人就让你亲……每天几十几百次,不累吗?”
“担心你自己吧,”
迟扬低头埋在他颈窝里,嗅着蓬松衣物下柔软的洗衣液味道,闷闷地回答,“怎么可能只接吻,哥哥,成年人了思维还那么单纯呢。”
说罢他直起身子,摸了摸何弈的头发,怕他再说出什么来似的单方面终止了这个话题:“怎么可能真吃醋,我又没病,你该怎么样怎么样,偶尔抽空哄哄我就行了,我可好哄了,真的。”
这话说的,怎么像摸狗尾巴。
何弈看了一眼教室后废弃的挂钟,无果,又抬起手腕来看表,不知在想什么,沉默片刻后伸出手,搂下他的脖颈迫使他低下来些,仰头碰了碰他的嘴唇。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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