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皱紧了眉头,他虽然生气,但无论如何,还不能适应别人因为他一句话,以如此屈辱的方式向他接近。
心中又是生气,又是不忍,最后用力一跺脚:“你们还跪着做什么?全给我走开。”
这一句话,使得众人如获大赦,一起站起来,弯腰躬背,奇快无伦地退走了。
性德至此才淡淡道:“你不用这样生气,我又毒不死。”
“我生气,是因为他们竟然连你也要杀了,与你是不是怕毒,有什么关系?”
容若愤愤地走近那宫女,却终是没有太过激烈的动作,只道:“你起来回话吧!”
他已经极力压抑语气中的愤怒,尽量用平和的口气说话。
可是很明显,这个宫女根本没有站起来的胆子和力气,连头也不敢抬一下,深深伏在地上。
容若叹了口气,单刀直入地问:“你为什么要毒死性德?”
这个吓得不敢抬头的宫女,应声抬头,比听了圣旨死命令还快,满脸的惊愕,望望容若,又望望性德,高声叫:“冤枉,皇上,奴婢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
容若把手里的糕饼递到她面前:“你吃了它。”
宫女接过来,毫不停留,就往嘴里送。
容若一伸手又抢了过来:“你想自戮可没这么容易,我要留着你的活口,遍尝宫中酷刑。”
他一来生气,二来,还记得以前电视里演怎么逼供的,多少倒还真有点儿狰狞的样子。
宫女吓得面无人色,身子颤抖如秋风中的落叶,用力磕头:“皇上明监,皇上明监,奴婢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不知道啊!”
“这块糕饼从哪里来的,你为什么要送给性德?”
“这块糕饼是从皇后宫中拿来的。”
容若一怔,瞪大了眼:“你说什么?皇后?”
帝后之会“奴婢是莳花的宫女,今早捧了御花园新采的花要送到甘泉宫里去,见宫外跪了四五个宫女,人人都哀声叹气。
甘泉宫的小绢姐姐说,是皇后一大早就发了脾气,不肯吃东西,反把几个劝她进膳的宫女罚跪到外头。
制绢姐姐叹息说,皇后喝令把早膳扔了,十分可惜,其中,还有几样是御厨新制的糕饼,又香又甜又好看。
奴婢听着动了心思,就求绢姐姐给我一块。
绢姐姐答应了,拿了一块糕饼出来送给奴婢。”
宫女怯生生地说着,偷看了性德一眼,然后低声说:“奴婢就送给了萧侍卫了。”
这样的回答很出容若的意料,可是看这宫女害怕的样子,倒又不像说谎,不由悄悄皱了眉:“皇后不用早膳,还罚宫女跪,为什么?”
宫女心惊胆战地说:“奴婢也不清楚,只是听说,皇后本是楚家的小姐,世阀大族,较诸平常世族的女儿自是高贵严厉些。
只是最近,她脾气发得比往日多,奴婢每天送花入皇后宫,常会看到挨过骂的宫女、太监,跪在外头受罚。”
“知不知道皇后为什么最近脾气特别坏?”
容若问。
宫女垂下头,声音极低微:“奴婢不清楚。”
“你既然那么喜欢打听事,你那绢姐姐又那么喜欢说事,你真的不清楚?”
容若冷喝一声:“欺君之罪,你知道是什么下场?”
宫女骇然道:“奴婢只听说,皇后因为被皇上冷落而生气,自从听说……”
她顿了顿,直至容若冷哼一声,才忙道:“自从听说萧侍卫到了皇上身边,皇后更生气,只说,这种美貌男子,日夜随侍君王,害得皇上不分男女大伦,最最留不得了。”
宫女说到后来,声带颤音,跪在地上,只是哭着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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