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胀之女闭上眼,享受小黑杯那令人愉悦的绝望嘶喊——不对,怎么没声?
肿胀之女睁开一只眼,圣杯还在呆呆地看着她,她看看魔术师,看看圣杯,再看看魔术师。
“坏了坏了,怎么办——这孩子傻了!”
“我才没有!”
小黑杯像被驱赶蚊子一样胡乱飞行,苦于没有长脚,它不能在不粘到土的情况下安全舒适地待在一块空地,干脆气鼓鼓地停在魔术师身边。
起码比起动不动看它笑话的肿胀之女,身上多少带着熟悉的魔术师特有的神经质还是让它舒服了不少。
小黑杯仗着自己身后有人,气鼓鼓地问责肿胀之女:“我只是在推理你给出的线索——也就是说,你们两个的本体是一个?”
“太好了,圣杯的碎片长脑子了!”
肿胀之女兴奋地凑到小黑杯地杯口上方瞅了一眼,又索然无味地移开目光。
“别扯闲谈了你们两个。
还有圣杯,肿胀之女那个叫给你标准答案,根本没让你推理。
有脑子的人类都听得出来——还有你肿胀之女,它两百岁你也两百岁?这里没有信徒,没人看你装嫩。”
魔术师扶额,将岁数逐渐和小黑杯同化一致的肿胀之女扯回自己边上。
他了解自己,要是圣杯长出了些新鲜的器官,一定得要摘下来,先拿一半试试味道,再拿另一半献祭,给本体尝尝……
不过看肿胀之女败兴而归的样子,看来纯金杯子上还是不能长出血肉脑子……不对!
魔术师危险地目光聚焦于肿胀之女的折扇,“别玩些无意义的小把戏。”
“这么严肃干什么,难得有新人,趁着新鲜劲还在,多玩玩不好吗?”
肿胀之女调笑,手上的扇子甚至都因为短促的笑声握不住而差点掉下来。
可就算如此,她还是把滑嫩手指的粉嫩尖端小心翼翼地伸向小黑杯,用指甲的末端掐住小黑杯的底座,两根手指拎起来,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小黑杯。
“非要等得烦了再去找乐子那要痛苦死了。
我还蛮喜欢圣杯地设计感的,尤其是它之前身上带着的红宝石,我看看有没有低配版……嚯,犹格还把它身上的污秽祛除得蛮干净,这就是睹物思人的力量吗?”
“放尊重点好吧!
说谁不是人呢!”
“开个玩笑,别扫兴了。”
肿胀之女耸耸肩,把心不甘情不愿被迫看光地小黑杯重新挂在大树叉子上。
“毕竟要是现在就扫兴了,未来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魔术师扯下一片焦黄的树叶,缺水的泥土让干枯的时间权能侵袭了他们的每一个细枝末节。
“看好了——”
魔术师对准叶片破碎的空洞,把叶子一个翻面,焦黄好像只是另一面的事,和翠绿盎然的反面没有丝毫关系。
接着,魔术师又把叶片完完整整地展现在小黑杯眼前——两面,都是新叶的嫩绿。
“这,这是……”
小黑杯瞪大眼睛,再怎么不谙世事它好歹也是个正儿八经的世界意识碎片,这种熟悉的力量,分明就是圣杯和卡密托前辈两人共同的力量!
“时间的权能失去了它的主人,已经融入这个世界每一寸空气、每一抔泥土。
甚至连有生命的活物,都免不了被它影响。”
魔术师背对着肿胀之女和小黑杯,也因此没有注意到小黑杯的错愕的目光。
他指了指头上依旧在夜空中发出荧光的三轮明月,不规则、不对称的别扭美和这个人工制造又错漏频出的世界相得益彰。
“……”
小黑杯终于仔细观察这个它先前尚未来得及仔细探寻的月亮——这三轮明月,分明是将一个月亮切薄后的成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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