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燕三白也终于长抒了口气,走过去拍拍汪敏的肩,&ldo;我们走罢,让你师叔一个人静一静。
&rdo;回去别院的路上,章琰一脸激动的跟在燕三白身侧,眼里丝毫不掩崇拜。
忽然,一阵希律律的马鸣声传来,众人看过去,就见苏染策马进了宗门。
&ldo;咦?他也出来了?&rdo;章琰转念一想,陆双行无罪,那他自然也就放出来了,没什么好惊讶的。
只是看到后面跟着的人时,他又吓了一大跳,&ldo;你、你、你不是死了吗!&rdo;忠伯跨下马来,并未理会他,疾步往汪敏这里来,&ldo;少爷,事情怎么样了?&rdo;汪敏便把方才的事情跟他说了一下,忠伯听了,艰难的点点头,&ldo;如此也好……如此也好……&rdo;零丁也睁大着眼睛看着忠伯,&ldo;原来他真的没死啊……&rdo;李晏却是一早就料到了,&ldo;有燕三白在,他怎么可能死得了,假死罢了,否则陆苓歌怎么肯回这儿来。
&rdo;&ldo;哦~&rdo;零丁恍然。
归鹤派逢此大变,顿时人心惶惶,但因忠伯和陆双行的归来,也没有乱到哪里去,就连汪敏也强打起精神来,跟着忠伯一起处理后事。
只是就在大家以为找到了主心骨的时候,陆双行却说,他也该走了。
众弟子们都慌了,如今掌门已死,若陆双行再走,群龙无首,这可怎么办?陆双行便指了指汪敏,&ldo;归鹤十三式已悉数传给了他,从此以后归鹤派与我再无半点瓜葛了。
&rdo;陆双行其实一早便想好了,此次回来不过是为了了却最后一点前尘旧事,天大地大江湖浪涌,归鹤派却再也不是他的归宿。
燕三白坐在宗门外西北角的一块光滑巨石上,看着夕阳一点点被远方蚕食,静静的出着神。
陆苓歌的话勾起了他的一些回忆,那并不美好,所以只有让脑袋放空,让那霞光来填满。
忽然,背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ldo;在想什么呢?&rdo;李晏在他身边坐下,燕三白转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
李晏就着霞光打量了他些许,燕三白这人,看起来平静如水、温润如玉,但李晏却总感觉那水面下,藏着深不可见的海底。
看了许久,李晏又忽然笑了,想那么多作甚。
他感慨了一句,&ldo;若陆苓歌没有经历过那段年月,或许,他就只是个偷练武功被发现了的顽徒,被训斥一顿也就罢了,此后的悲剧想必也不会发生。
&rdo;闻言,燕三白终于开口了,&ldo;如今天下太平,希望以后也再不会有那样的事了。
&rdo;&ldo;那你可得盼我做一辈子的闲散王爷。
&rdo;李晏打趣道。
燕三白眨眨眼,瞬间懂了李晏的意思。
这时,陆双行和苏染牵着马走了过来。
&ldo;要走了?&rdo;燕三白问。
陆双行点点头,他牵着缰绳,苏染怡然自得的坐在马背上,手中的三弦已经重新上了弦,他对李晏眨眨眼,&ldo;多谢王爷了,这弦音色极佳,比我以前的都要好。
&rdo;&ldo;可惜没能听你弹上一曲。
&rdo;李晏惋惜状。
没有了案子,几人说话间少了些隔阂,气氛融洽。
燕三白思忖了一下,又问:&ldo;你是不是查到你师父的事了?&rdo;闻言,陆双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ldo;原来你都知道。
江湖上有人传言说你是百晓生,果然不假,我追查了十几年的事情,你却都晓得。
&rdo;燕三白仍是那副平静的样子,&ldo;只是凑巧听闻。
&rdo;不过陆双行显然不怎么信,眼神里带着探究。
燕三白丝毫不惧,&ldo;你们这次来长安,恐怕不只是为了汪静川罢?&rdo;陆双行这才蓦地一笑,燕三白果然是燕三白,什么都瞒不过他。
&ldo;不错,我们确实也为你而来。
燕公子日后若有闲心,可上琅嬛阁来小坐。
&rdo;说着,陆双行从怀中掏出一块小巧的黑色令牌抛给燕三白,&ldo;这是令牌。
&rdo;燕三白翻看着手中这枚精致的黑色令牌,心中不禁掀起几丝波澜。
琅嬛阁,近几年江湖上最神秘的组织,其地址不明,成员和头领亦不明,但短短一年时间内却名声鹊起,没想到这陆双行和苏染竟然是琅嬛阁的成员。
他们找上自己,所为何事?燕三白心中有疑问,可陆双行和苏染却不再回答。
苏染手指拨着三弦,已经重起了个调子,嘴里还冲陆双行嚷嚷着:&ldo;这次我可为你蹲了大狱,下山之时你仍得为我牵马。
&rdo;陆双行也难得的没有嫌弃他聒噪,随手抓起马背上的斗笠往头上一带,牵着马悠悠的走在前头,从一旁那条崎岖的小路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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