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神佑并没有什么&ldo;要有小弟弟我就失宠了&rdo;这样的感想,且不说心理年龄什么的。
之前的好几年里,没有兄弟姐妹,也不见颜肃之有多关心她,一点落差都没有呢。
不过颜肃之能想到心理问题,她还是很感动的。
所以她睡得很香甜。
另一个地方,另一家人,就过得十分不痛快了。
姬前少傅,也要收拾东西,他这是在把他那套太子少傅的行头给装箱。
说来姬老头真是倒霉,与楚家世仇这是祖宗给的,自楚丰入京,他就难受‐‐这也就罢了。
老伴被个中二病当铃铛给摇了,儿子们被中二病给当沙包打了,末了,这中二病还弄了他家周围一地鸡毛鸡血。
他又被参劾搞巫蛊,虽然没定他的罪,也没搜他的家,这少傅又做不成了。
不但官服穿不了,连小佩件儿,比如腰间的玉佩、腰带等,也得摘了去‐‐不够品级,那些个比如玉带之类的他就不能围。
一面解,一面哀声叹气。
姬老夫人回家就病了,一时在屋里躲羞。
见他这样,挣扎着起来问道:&ldo;你这又是何故?圣上难道还偏袒着那些武人不成?&rdo;姬少傅流泪道:&ldo;世风日下!
世风日下!
&rdo;他被颜肃之扣了一个天大的黑锅,说他咒死了颜启,真是百口莫辩。
跑到宫里跟皇帝哭了好久,皇帝也只是&ldo;不立案&rdo;而已。
姬少傅颇觉丢脸。
&ldo;这可如何是好?&rdo;姬老夫人也跟着哭了起来,&ldo;从此在京中无颜见人了。
&rdo;姬少傅跺脚道:&ldo;妇道人家无见识!
无颜见人算甚么?我听怕楚竹竿子再留在京中,你我无头见人!
&rdo;说着,在脖子上比了个杀鸡的动作!
姬老夫人吓坏了:&ldo;那可怎么?你休要吓我!
圣上难道不……&rdo;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下来。
楚丰也是世家呢,也能装门面呢,这已经不全是什么士庶之争了。
姬少傅想了一想,果断地道:&ldo;走!
&rdo;&ldo;能去哪里?天下都是朝廷的。
&rdo;姬少傅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是想到了个好主意:&ldo;还有朝廷管不到的地方!
&rdo;姬老夫人到底也是读书识字,并不是全然无知的妇人,吃惊道:&ldo;你要去……那里?如今朝廷强,藩王弱,如何能抗得了?&rdo;姬少傅点头道:&ldo;没错,不过,只是眼下。
一旦宫车宴驾,主少国疑,嘿嘿。
&rdo;姬老夫人还在犹豫,姬少傅道:&ldo;总好过留在京中。
纵使楚竹竿子不会将事做绝,颜家可没有讲道理的人!
他家如今在办丧事,且腾不出手来,一旦出殡,可就闲了!
&rdo;姬老夫人一下子就回忆起来颜肃之那张犹如艳鬼的脸!
一个哆嗦:&ldo;走走,就说我要去乡下养病!
&rdo;当下,全家动员收拾起包袱来,只留些仆役看门,其余人等倾家而出。
先往祖籍,半路折返去颖川,投奔颖川王虞扬去。
岂料人还没出门、行李都没打包好,却被一彪人马给拦住了。
姬少傅听了回报,不免心惊,生怕是自己要投奔颖川王的消息走漏了出去,是皇帝派人来抓。
及细辨这衣甲不是禁卫的,才舒了一口气。
原来,这是颜家找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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