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不分先后,只要出人出枪,就能加入革命队伍。”
这是抗战初期,地下党组织上为尽快打开局面站稳脚跟提出的口号。
这在当时效果显著,但也导致收编进来的地方武装人员鱼龙混杂,有的曾经是伪军军官、土匪头子,有的是旧军人,还有的就是地痞流氓。
这些人革命意志不坚定,如今发现跟着八路军出生入死还没油水可捞,大都萌生退意,看到抗战形势稍微严峻一些,跑的跑、叛的叛,难以禁绝。
这次叛变的余国林就是其中之一。
这人出生在地主家庭,去外面求学喝过几年墨水,参加**打过仗,在徐州被日军击溃后带着枪逃回家来,组织上专门派人把他争取过来,是打算委以重任的。
没想到这人在外面染上了大烟瘾,贪污了组织经费去抽大烟,被发现后干脆就把他的上线下线都给出卖了,不巧的是,老周正是他的联络人之一。
刘子魁气得攥紧了拳头:“这个余国林现在在哪,我去弄死他!”
“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营救工作还需要从他身上下手。”
刘子魁表情焦躁:“那什么时候救老周叔呢,是要劫狱吗?”
“这事急不得,你放心吧,敌人为了套取情报,短时间不会害他们性命,你先安心住下,我领你熟悉熟悉环境。”
钱掌柜已经在制定周密计划,但显然不打算全盘告诉眼前这个少年。
他们在药铺前后走了一圈。
这间药铺已在本地经营了十几年,有很好的口碑和干净的底子,日伪军和国民党特务都没有怀疑过,还经常来这里抓药,与前堂两个抓药伙计和郎中都是老相识。
钱掌柜虽然是前段时间才来,可他口才好演技出众结账喜欢抹零,已经博得了许多顾客的好感。
另外后院还有一位负责买菜做饭打扫卫生的大嫂,偶尔也可托付一些任务。
这些人加起来就是**的秘密交通站了,主要负责情报中转、药品和物资采购等任务。
最近因为部署了营救任务,需要跟各方频繁联络,钱掌柜就想到了刘子魁来跑腿。
他在后院给少年找了一间杂物室当住处,房间狭窄逼仄到只能放下一张床,可刘子魁已经很满意了,过去这一年他跟随游击队和部队到处转战,大多数时候只能睡在地上,能铺点麦秸盖床行军被都算好的。
现在有床有铺盖,还有人给洗衣服做饭,他忍不住想起了以前山村安逸的生活,想起了母亲和姐姐的音容笑貌,立时鼻翼翕张,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钱掌柜大致了解他的经历,拍拍他肩膀:“我们一定会打跑小鬼子,给死去的亲人们报仇!”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刘子魁努力学习如何当好一个药铺学徒,他每天早起摘铺板、打扫前堂卫生、在门口学着切、磨、蒸、烘等方法炮制中草药,干的都是苦力活。
八月的天气还很燥热,他不惜力气干得汗流浃背,很多顾客来抓药时看到都夸赞两句。
不过没人的时候,钱掌柜会给他泼冷水:“小来,我知道你心里急,可你也不能一整天都扶着铡刀咬牙切齿地盯着鬼子宪兵看啊,再这样下去,我怕鬼子要先过来把你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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