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常何联络完毕的长孙无忌趁夜色潜回秦王府,按下气喘不已的战马,他悄然潜入内院,回头巡视不见有人跟随,闪身而入。
“属下已命南营趁夜色移至城门处候命,玄武门守将常何也愿意归降秦王殿下,还有……”
长孙无忌垂首打量李世民淡定面色又小心翼翼提及:“京中守备……”
“之前我不是叮嘱你先令南营不动的吗?”
李世民侧首,面容平静一字一字地问。
“属下私以为如果不率先调配南营军士,只怕攻杀起来,会来不及对秦王救援。
“长孙无忌语气有些发虚,而后又站直腰背坦然直言:“更何况无人知晓属下南营调动之事,传令人是属下心腹,不用担忧消息外泄。”
李世民冷冷一笑,反手猛地抓住长孙无忌的手腕:“心腹?那南营里的人可都是长孙常尉的心腹?”
“数万将士,难免有所疏漏,属下怎敢做此担保?”
长孙无忌睁大眼脱口而出,话未及落地心已明了,随即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叩首:“秦王殿下,属下该死!
属下该死,几乎误了殿下的大计!”
李世民笑而不语,捂着胸口的伤处弯身将长孙无忌搀扶起身:“长孙将军随我征战多年,为何会有今日如此轻率莽撞之举呢?”
长孙无忌并不肯起,只是低头不为自己辩解。
正在此时,门外匆匆奔来一名深色衣着的兵将跪倒在李世民面前:“启禀秦王殿下,刚刚从承天门得信,太子方才已经携秦王出城了!”
长孙无忌一愣,嗫嚅开不了口,李世民闻言冷冷叹道:“看来,咱们已打草惊蛇了。”
“倒也未必,如果是太子洞悉属下调配南营大军一事,为何他会亲自出宫统辖,此举岂不是更加危险?”
长孙无忌皱眉为自己辩解。
李世民沉吟片刻,轻轻摇头:“必是太子背后有谋士为他出策。
他如果一人独掌东宫隐匿兵将,充其量不过千余人,届时咱们南营兵将调配围困皇宫,太子必然无法统率救兵护卫终将就俘。
若舍弃皇宫直奔齐王所带大军来与我军激战,战局便沦为我军被伏困他们主动,届时鹿死谁手自然可以预料。
出此计策者,绝不可能是太子和齐王。
能舍皇宫只身突围的大气度,怕只有不被皇权迷惑的人才能思琢到。
此人若为我所用,必定是良臣谋士。”
长孙无忌为将功赎罪立即箭步上前跪倒,“秦王殿下,属下愿亲帅南营将士与太子在南郊殊死一战!”
李世民轻轻摇头,眼底终浮现一丝笑意:“此计策虽好,却有死结难以解开。”
长孙无忌惊异望着胸有成竹的李世民,但见他唇边凝着笑意:“若咱们先占了皇宫召太子归来……不过是用几十人,就可以定出输赢胜负来。”
“伏击玄武门!”
长孙无忌话一出口,立即转忧为喜:“若能召回太子和齐王,属下愿率人在玄武门伏击,定将太子齐王二人阻挡,只是……”
“只是,还差个让太子率先冲过玄武门的理由。”
李世民修长手指敲击桌面笃笃发出声响。
他正眯眼思量,长孙无忌在一旁也不敢擅自开口,一时间室内陷入寂静。
身先士卒向来是皇族的笑话,越是紧关节要时皇族越要保存性命,能让皇族不惜粉身碎骨往前冲的事物只有……“既然常何已经换守,你立即带几十人随我入宫!
“李世民说罢,将桌上平放的长剑握起,:“咱们不妨将计就计,引太子入宫!”
李世民趁夜色率数十人悄然潜入玄武门,而后直驰承天门前放言命令,“封闭东南西三面宫门,命鼓楼钟楼齐击急声发出求救讯号,再放常何去东郊大营传信,就说我李世民趁夜潜入皇宫逼皇上退位,皇上危急命他们前来护驾!”
不消片刻,东南西三道宫门咣当当已经锁个结实,鼓楼钟楼鸣声,一声急过一声,转眼间不明就以的深宫内苑宫室皆明灯张望内宫险情,东宫隐藏的太子所留千余护卫惊觉自己被包围,更是奋而持私下铸造兵刃迎击,在两仪殿外与长孙无忌所帅守卫玄武门禁军战作一团。
刀锋快利,战者凶猛,太子东宫宫人虽准备充裕终因寡不敌众,死伤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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