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持刚开始只是低着头,后来慢慢蹲了下去,双手抱着头,把脸深深埋进臂弯,压在关容看不见的地方。
关容站在他跟前,在夜色中吃力地看他的头顶。
他最后伸出手,在陈越持头上揉了揉。
好像一条小狗。
没有家的。
两个小时之后,关容把陈越持带回了家。
楼梯间坏掉的灯从来没有修好过,关容想去握陈越持的手腕,陈越持刚好也抬手,两只手忽然就牵在一起。
关容用了一点力,扣住陈越持的手,陈越持没有挣扎。
关容忽然有一瞬很感谢这黑暗,因为直到此时,他才真正确认了这个人在这里。
走了一层,陈越持猛地想起什么似的,一下子甩开关容的手。
关容蓦地站住不动。
他看不清陈越持的脸,突然又怨恨起这黑暗来。
过了两秒,陈越持才低低说:“手没洗。”
关容一愣。
陈越持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垂着头。
关容也不说话,只是立马找了医药箱出来,先给陈越持处理了头上的伤。
他本来是看多了血的,今晚手却有点抖,反而是陈越持像个死人,一动不动任他把酒精朝着伤口上擦。
处理好伤,关容揉了一把毛巾来,陈越持想接过来自己擦,关容问:“你头顶长眼睛了?”
陈越持于是不再动,关容揽着他后颈,将他额头上的血迹擦干净。
又翻箱倒柜找了姜出来,临时打电话问了敏姐姜汤该怎么做。
开始做姜汤,他终于找到时机整理自己的思绪。
在巷子里看到的场景一直在他面前晃,陈越持修罗一样的冷硬侧脸还让他心有余悸,太陌生了。
还有那封匿名信上的报道。
关容觉得自己为陈越持的一些状态找到了理由,他努力保持正常的那种不正常感,好像忽然有了落脚之处。
他精力不集中,不小心切到食指,血珠冒出来的过程让他平静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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