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路刚跑到伞下时下意识想与张禹城保持一点距离,可看见对方把伞往他这边倾斜,另一侧肩膀大半露在伞外,没一会儿就湿了一片时,便默默移回来,伸一根手指推推伞竿,让雨伞往张禹城那边斜一些。
张禹城看了他一眼,伞没有再往倪路那边移。
天气很冷,他们贴的很近,相贴的地方不断传来对方的体温,陌生却又奇异的没什么排斥感。
脱去风衣,张禹城身上只有一件连帽卫衣和一条长裤,看起来单薄,倪路没问对方冷不冷,因为这明显就是句废话。
两个人一开始没怎么说话,直至走到一条岔路,张禹城要往左,倪路却往右。
张禹城不解地看他,“建筑学院的宿舍不是走这边吗?”
倪路说:“我搬出来了。”
张禹城沉默一瞬:“搬到哪了?”
“前美院的老宿舍楼。”
张禹城挑眉,惊讶地道:“那幢老楼不是已经封了吗?”
倪路:“我在住。”
张禹城没问为什么搬,在倪路说出他已经搬出原宿舍的转念之间,他就猜到了原因。
舆论一边倒的偏向女方,倪路在人们眼里和罪犯无二,以至于已经对倪路的日常生活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仅从那两名男生理所当然地偷走倪路放置在更衣间里的衣物丢弃这个行为来看,就足以知道,倪路现在的处境有多尴尬。
仅是偷盗这项罪名就足以让同宿舍的其他人把他当贼来防,所以倪路无非是被同宿舍的人排挤,只能搬出来,住进准备封闭翻修早已经不住人的老宿舍楼里。
要不然水电暖气都有的新楼不住,非住什么都没有的老楼,找虐吗?
往老宿舍楼去的路上,于淅淅雨声中,张禹城忽然开口:“网上传的那件事,警方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两个人站得很近,倪路的左臂紧贴张禹城撑伞的右手,他说话时,低沉和缓的声音就近似于在耳朵响起,倪路只觉得左边的耳朵有些烫。
不愧是全校票选最出色完美的男生,连声音都这么好听,宛如轻轻拨动大提琴琴弦发出的声音,由左耳传入,心尖都微微发颤。
倪路忍不住抬手摸摸发烫的耳朵,压下这怪异且陌生的感受,“警方那边说有什么进展会联系我,让我保持手机畅通,但我一直没有接到他们的电话。”
听他说起手机,张禹城记起来一件事,他给对方发消息却没等来回复。
“你手机也被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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