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一手搀住陆雪征的左臂,他低声说道:&ldo;干爹,走吧。
&rdo;在陆雪征起立之后,他用另一只手为陆雪征拢住大衣前襟,一言不发的护着对方向外走去。
保镖预感到老板要走出来了,立刻提前掀起了门上的破布帘子。
而管事人摸不清头脑,眼看着金小丰搀扶陆雪征出现在了门口,便糊里糊涂的拿着厚厚一信封钞票赶上前去,大着胆子笑道:&ldo;顾哥,你今天的钱。
&rdo;陆雪征停下脚步,从金小丰的怀中抽出左臂。
接过信封捏开看了看里面数额,他对着管事人点头笑了一下:&ldo;多谢。
&rdo;然后他一边向前走,一边用牙齿衔住信封,腾出左手将其卷成一团,鼓鼓囊囊的向下塞进了裤兜里。
管事人本想问他明晚还来不来,脚步都迈出去了,但是当着新老板的面,他怯生生的,那话就没能出口。
金小丰陪同陆雪征并肩上楼,走出俱乐部见了星星月亮。
身后保镖快步赶上,一路小跑的到了街边,为老板打开汽车车门。
金小丰不容置疑的带着陆雪征向汽车走去,同时闷声闷气的说道:&ldo;干爹,您跟我回家,我给您找医生过来。
&rdo;陆雪征一言不发的上了汽车‐‐他的确是需要一名医生。
金小丰的住所位于法租界,是一处很体面的二层小楼,倒不是他个人的房子,只是借住而已。
房内先前的主人是一家回了国的法国人,里面一色西洋装饰,虽然都是十年前的款式,但是华丽大方,看着依然富有美感。
陆雪征甫一进门,便觉出有暖风拂面。
而金小丰把他引入二楼一间小起居室,室内却是一派东方风情‐‐靠墙摆着一张红木大罗汉床,床上放着个精美的小炕桌,又随意搁置了绸缎绣花的软垫靠枕。
罗汉床斜前方的地上,立着一架紫檀嵌玉石小屏风,虽然不是古物,但也能够以假乱真了。
除此之外,正对着罗汉床的那面墙前,还有一副小巧桌椅,桌上摆了一套细瓷茶具。
四面壁上隐隐有几个长方白印,想必先前那些地方都是长长久久的挂画之处。
陆雪征站在当地,打量了四周环境,末了笑了一下,觉着房间里倒都是好东西,只是布置的有些杂乱。
而金小丰先将那床上的小炕桌搬下来放到屏风后面,随即走上前来,为陆雪征脱下了身上大衣。
白皙的上半身袒露出来,金小丰看到他那右肩已经完全红肿起来了。
于是金小丰的肩膀也瞬间剧痛了一下。
金小丰自觉胸中蕴藏着无限的温情,可是站在陆雪征面前,他像只不通人性的狗熊一样,只会公事公办的说道:&ldo;干爹歇一歇吧,我这就去打电话叫医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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