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虽受限制,却在行至到此的路上听到了秋恬恬的声音,不论他是单纯要她的好友前来观礼也好,还是予她的提醒也罢,既走到了现在,再悔改已毫无意义,而她也不会有能悔改的权利,
坠着金玉珠的大红喜盖涟漪晃动,握在另一端的红绸立时与她同时下落,南榕闭上眼,终是垂了头,倾下身,只在起身时,似有星辰坠下,未待人看清,便已消失在大红色嫁衣之上。
“礼-成!”
随此话音落下,锣鼓喜乐之声忽地奏响,喜堂内外恭喜道贺之声亦轰然而出,温景州只牵着她对坐在左上侧的小天子恭拜行礼,后便噙着笑,带着她受了满朝文武恭贺相拜离开喜堂,
予了她郑重尊重,在直到转入内院方将一直不作声的女子横抱入怀,踔厉风发入了婚房。
南榕坐在垫了花生红枣桂圆等寓意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喜床上,神游天外的听着不远处喜婆念唱祝词,不知多久后,眼前蓦然一亮,她下意识眼帘微动想要抬起,却及时回转了心神,终只是半垂着眼安静坐着,未与那执秤的男子抬头相视。
然温景州特特叫黑原在今日为她医好双眼,便就是要她亲眼所见他二人成婚盛典,亦叫她亲眼看着与他结发为夫妻,共饮合卺酒,遂怎会让她至此还不愿面对?
婚仪已成,屋中闲杂人等已尽数退出,温景州眸光幽灼的凝视着她,
床上女子,眉似翠羽,肤如玉脂,明眸皓首,国色天香,明明身穿热烈红衣,却静若处子,如幽昙之花,灼灼其华。
淡时如芙蓉,浓时艳海棠,却纵有千千面,亦在他掌间。
几经辗转,这个天外女子,终于成了他的妻。
温景州蓦然瞳眸收紧,松了捏她下颌的手,取了龙凤剪与她并肩而坐,将他与她的发抽出一缕,漆黑浓墨与黑褐波卷的两股发丝交缠互存,如同他与她,此生都将相互缠绕,彼此互存。
轻微的嚓声响起时,南榕忽地浑身一震,她不由自主转头看去,便见她与他的发互相纠缠着躺在他的手心,
澄净的眸不由紧缩了下,她下意识想要伸手夺回,却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以红线为绳将二者牢系,而后珍而重之的放入一大红锦囊之中。
待那截属于她的发丝被尽数没入后,她忽地神思恍惚了瞬,好似她的人生也将从此与他捆绑,暗无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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