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稷怒道:“可您为什么非要成这个亲?”
芈月抬眼看他:“因为那时候我独身逃亡义渠,我要回来救你。”
赢稷顿时怔住了,好半日,才缓缓坐下道:“便是那时候,是权宜之计,可您也不必、也不必……”
他停了一会儿,道:“后来也不必再敷衍于他。”
芈月缓缓摇头:“我不是敷衍于他,义渠君于我不止是有恩,更是有情有义。
我与他是夫妻,我们不止在神前行礼,祭告过天地,我们还有一对儿子。
子稷,你的父亲娶过庸夫人,也娶过魏王后,再娶芈王后,男子可以再娶,妇人为何不能再嫁?”
赢稷跌坐在地,喃喃道:“可您是,可您是……”
芈月:“我确是你的母亲,也是芾和悝的母亲。
子稷,我希望你能够记住这一点。”
见赢稷低头不语,她站起来,道:“你跟我来。”
她站起身来向外走,赢稷跟在后面,失魂落魄地出去。
秋日,蕙院中黄叶满地。
两人下了辇车,芈月踏着落叶走进院子,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叹息道:“原来这个院子这么小。”
赢稷跟着芈月走进来,惊诧地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他自出生起不久,便搬到常宁殿去,早已不记得此处了。
芈月亦是看着蕙院,一步步走进内室。
这里因是赢稷出生之地,自登基以来都有人维护,恢复了他搬离时的原样。
可是此时的故居,在芈月眼中,却显得陈旧简陋、矮小昏暗。
她坐下来,不禁感叹:“这里原来这么暗,这么简陋!”
赢稷诧异地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芈月叹道:“你不记得了,是啊,你在这里也没住过多久。
子稷,这里是你出生的地方。”
赢稷坐下来,打量着这简陋昏暗的室内,诧异道:“我就出生在这里啊?”
芈月道:“是啊,那时候我还只是个小小的媵人,为了避免王后之忌,就住到这官里最僻静最狭小的院落来。
当时,我还以为我可以出宫去呢……”
赢稷一怔:“出官?您出官做什么?”
芈月笑道:“因为我从前并不曾想过,要当你父王的妃子。
当时我只想出官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想在这深官之中,与一堆女人争一个男人的宠爱。”
她轻叹,”
我那时候太年轻,太天真,不晓得这世间不是有单纯的愿望就可以获得安宁的。
子荡的母亲想拿我争宠,子华的母亲又抓了冉弟来要挟我…一个无权无势的人,有再高的心叉能怎么样呢?想要不被别人欺负,不被别人要挟,就要倚仗一个强者的帮助。”
赢稷怔怔地听着,心中只觉得大受打击。
原来,他的父亲和母亲,并非一开始就相亲相爱,甚至是……他忽然问:“您对父王……”
话说了一半,忽然情怯,竟是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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