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敌人。
他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加入苏联红军时才十六岁。
“我得为柳芭报仇,”
他说过无数遍,“为我的爹妈、弟妹、邻居……”
不过伊万诺夫再一次铩羽而归,女护士没看中他。
这很奇怪,伊万诺夫个子很高,弄干净脸之后称得上英俊,他以前是战斗英雄,获得过好几枚勋章,现在则作为一个矿场的领导人,拥有一栋小楼里的几个房间。
他恼怒地脱下靴子,“妈的,臭娘们,嫌我穷!
她长那样,比猪还肥!
比柳芭差远啦!”
阿廖沙默默地为他擦洗靴子,用刷子刷掉鞋底沾染的泥巴和落叶。
“你个假娘们,”
伊万诺夫踹了阿廖沙一脚,把他踢翻在地,“喂,假娘们,你在德国有老婆吗?”
“没有,伊万内奇。”
阿廖沙爬起来,继续刷那双脏兮兮的靴子。
“我就知道你没有,”
伊万诺夫说,“从来没人给你写信——施瓦茨的老婆半个月给他写封信,他一读就哇哇哭。
别人也收到过信,就你没有。
你妈妈连信都不给你写,你真是个垃圾。”
“我是垃圾,”
阿廖沙低声说,“对,没错,伊万内奇,我是垃圾。”
“你想要个老婆吗?”
伊万内奇突然冒出一个怪异的问题,“他妈的,你老大不小的,也想过娶老婆吧?”
“没有。”
阿廖沙从未想过娶妻,他也从没与任何一个女人发生过暧昧关系。
在舞会上,倒是不少女人曾对他暗送秋波,他看着那些丰满的身体,只觉得肮脏和恶心。
他父亲没有给他安排过未婚妻,而他的兄弟们,刚成年就同门当户对的少女订下婚事。
不过他们没一个能等到结婚的日子。
“我说,”
伊万诺夫咕哝,“你用过鸡巴吗?”
“没有。”
这是实话,阿廖沙刷着靴子,他把身体蜷起来,胃部轻微抽搐,“我没用过。”
“真的?”
“真的。”
“也对,”
伊万诺夫脱掉大衣,“你个假娘们,鸡巴就是摆设,压根硬不起来的废物。”
与十四年前相比,塞巴斯蒂安·赫尔曼明显地衰老了。
原本光滑的额头出现了几道刀刻似的皱纹,眼角下垂,满脸疲惫,这让他看起来就是个最普通不过的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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