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逸返回边境小镇之际,仿若踏入了一张阴霾织就的巨网,压抑之感浓稠得化不开。
往昔热闹非凡、烟火蒸腾的街市,如今仿若被抽去了生气,冷冷清清,店肆大多门窗紧闭,偶有几家半敞着门,也是门可罗雀,寂静宛如实质,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林副将,这是怎么个光景?全镇老少莫不是遭遇了什么邪祟,怎会如此萧索?”
郑逸剑眉微蹙,打趣话语裹挟着洞察秋毫的锐利,目光犹如实质,直直戳向林副将。
林副将额上冷汗涔涔,抬手擦了又擦,嗫嚅着回话:“大人,实不相瞒,近来镇上物价好似脱缰野马,一路狂飙。
就拿粮价来说,足足翻了三倍有余!
百姓们苦不堪言,军中粮草补给也岌岌可危,小的正愁该如何是好……”
郑逸心底瞬间了然,暗自冷哼一声,这帮朝堂老顽固,见朝堂上整不倒自己,便使出这般下作手段,妄图从后勤上给他来个釜底抽薪。
他眉梢一挑,果断下令:“走,去粮店探个究竟!”
粮店老板远远瞧见郑逸身影,瞬间变脸,堆砌起满脸谄媚笑意,褶子深得能夹死苍蝇:“哎呦喂,郑大人大驾光临,真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呐!
大人今日想挑点啥好物?”
这老板在镇上向来跋扈,仗着几分钱财,平日里囤积粮食、哄抬物价,把百姓拿捏在股掌之间,还时常口出狂言,自诩这镇上没他摆不平的事儿。
郑逸迈进店门,随手拎起一袋米,稍一掂量,寒声质问道:“老板,你这米价,莫不是拿金子当参照定的?怎如此离谱!”
老板眼珠滴溜溜一转,立马换上一副苦瓜相,哭嚎起来:“郑大人呐,您有所不知哟!
最近北元闹起大饥荒,粮食都一股脑往那边运,进价涨得厉害,小的也是被逼无奈啊!”
郑逸嗤笑出声,眼神似寒芒,直直刺向老板:“少在这儿胡诌!
北元饥荒,与咱大明何干?你当我是三岁孩童,这般好糊弄?”
老板被他盯得心里发毛,眼神慌乱闪躲。
“郑大人,小的句句属实呐,您要不信,大可去别家问问……”
郑逸懒得多费唇舌,转身又接连走访几家铺子,情形无一例外。
他心里明镜似的,这显然是有人蓄意谋划,联合起来囤积居奇,哄抬物价,就为给他使绊子、敲警钟。
“哼,看来有些人不见棺材不掉泪!”
郑逸嘴角勾起一抹冷厉笑意,决意拿这帮人开刀,狠狠震慑幕后黑手。
他差人迅速召集全镇商人,待众人齐聚,郑逸负手而立,面色冷峻得仿若寒霜覆面:“诸位,我不管你们背后是哪路神仙撑腰,此刻,马上把物价给我降回原位,否则……”
商人头目,一个肥头大耳、满身油腻的家伙,晃着臃肿身躯大摇大摆站出来,扯着公鸭嗓阴阳怪气道:“呦呵,郑大人,您这是要强买强卖咯?咱做生意,向来讲究的是公平交易,您这么干,可是坏了行规呐!”
这头目平日里在镇上作威作福,和京中权贵勾连紧密,压根没把郑逸这个“外来户”
放在眼里,只当他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
郑逸似笑非笑睨着他,缓缓开口:“行规?你且给我讲讲,这粮价凭空翻三倍,算哪门子行规?”
“这……”
商人头目像是被掐住脖子的肥鸭,顿时噎住,吭哧半天也吐不出一句完整话。
郑逸上前一步,步步紧逼,气场压迫得众人喘不过气:“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明日破晓之时,要是物价还没恢复正常,可别怪我不讲情面,新账旧账一起算!”
商人头目瞧郑逸态度强硬似铁,脸上闪过一丝阴鸷狠辣:“郑大人,您别逼人太甚,真要闹到鱼死网破,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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