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教父之过。
皇上,这是内阁的条陈!”
谭诚将条陈亲自送过去,放在了无涯手边,恭敬无比地弯腰行礼道,“咱家就不打扰皇上休息了。”
说罢也不等无涯开口,拂袖离开。
无涯铁青着脸,将条陈紧紧攥在了掌心。
早朝暮春的阳光从宽敞的金殿大门投射进来。
无涯的目光越过下方的文武百官望向殿门口那一片被阳光耀亮的地方。
那片地方离龙椅有点远,无涯有种想离开龙椅走过去晒晒太阳的冲动。
跪于殿堂正中的官员唠唠叨叨地念着弹劾的条陈,嘴开开合合。
真像只苍蝇啊。
一只嗡嗡地替谭诚张嘴说话的苍蝇。
无涯听得心烦。
文武百官,谁又能保证自家孩儿个个出类拔萃文武双全呢?国子监入学试作弊又不像春闺会试那般重要。
无涯想了一夜,还想申斥几句,罚个俸银就算了。
想必百官也不会太放在心上。
然而,昨天晚上谭诚说该罢便罢了吧。
今天早朝,都察院的御史们就举着弹劾条陈站了出来。
一桩桩一条条,誓将那七名官员钉在贪官污吏的耻辱柱上。
才一个夜晚,东厂收集的罪证足以让这七名官员罢官获罪。
这就是东厂督主谭诚的态度。
接下来,要看的就是自己这个皇帝的态度了。
无涯看向了谭诚。
谭诚的目光平静如湖,看不到丝毫情绪波动。
连一丝讥嘲之意都看不出来。
他静静地站在金銮殿上,仿佛那些官员的弹劾与他无关。
只有那身紫色礼服上绣的五蟒云龙张牙舞爪讲述着他的威严与权势。
无涯无声地叹了口气。
“臣附议!”
“臣附议!”
“请皇上定夺!”
最后这一声唤回了无涯的思索。
玉阶之下跪伏着大半的官员。
高呼着请他定夺的人正是内阁首辅胡牧山。
他曾经做过太傅。
教导过他。
无涯曾经对他倚以厚望,尊敬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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