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叔将背篓接过去拎去了厨房。
穆澜舀了瓢井水洗了手脸,将冻在井中的凉茶提溜了出来。
几口饮下,心里最后一丝烦躁也被冲淡了。
丝瓜长势喜人,绿茸茸的顶着将蔫未蔫的黄色花朵。
瓜蔓滤去了灼人的阳光,独剩下暖融融的绿意。
杜之仙坐在瓜棚架下的竹躺椅上。
瘦骨嶙峋,身上搭着块薄毯。
脸色腊黄,双颊泛着奇异的红晕,精神瞧着却极好。
旁边矮桌上放着一叠衣裳。
他膝上搁着针线篮,一双手很稳地穿针引线,专心致志地将鞣熟了的羊皮缝进亵裤里。
穆澜拿了张竹凳坐在他面前,撑着下巴望着他笑。
杜之仙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喜滋滋地将裤子拿出来给穆澜看:“这条是练骑射时穿的。
皮子缝在内侧,免得磨伤了腿。
犯了事就穿那条屁股上缝了牛皮的。
这条是读书用的。
跪着读书是常事。
冬天地上凉,膝上缝了羊皮防潮。
有的先生有恶癖,专查学生是否用了护膝。
摸着最多像厚的土布,绝对查不出来。”
“针脚这么细,除非剪开来查。
师父的手艺巧夺天工!”
穆澜心里悲伤,嘴里不吝赞赏,只盼着能哄着老头儿多开心几天。
老头醒来后,每天就给她做各种衣裳护具。
做完内甲做衣裳裤子。
看得穆澜伤伤心心躲在厨房哭了几回,大大方方撒谎说烧火煮饭被烟熏红了眼。
老头儿也不揭穿。
一整天就这样消磨过去。
直到他倦极睡着。
哑叔才将他抱回房中休息。
这段时间林家几乎隔天就会送来大批药材。
林大老爷身体渐渐好转,已能下地。
据说补回了二十斤肉。
对杜之仙感激涕零,毫不吝啬银钱,遣人四处搜罗药材。
百年参还了三支,上十年份的参装了一箩筐。
药材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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