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中人重情义,最恨欺世盗名。
你可以一文不名,可以武功低微,但只要行事光明磊落、有情有义,便会有人敬你一句好汉。
无论何时,林照永远无条件站在风晚山一侧,仿佛一体共生的寄生生物。
他焦躁地踱步,率先打破静寂,高声为其争辩:“诸位那样看我师兄做什么?换了你们随便哪一个,谁敢说自己会比他做得更好?你们只是没经历过那样的考验!
他没错,错在我!
如果我看清是他,根本就不会当众揭露——”
“你闭嘴!”
风晚山怒吼。
厉行把手搭在老婆肩上,上回在武林大会,他制造热闹,今天他则是看热闹的。
旁观者清,看得出来,老丈人这是要当着各门派有头脸的人物,绝了风晚山的后路。
只留一条,那就是今后偏安于绿湖山庄,老实做个终身富贵的上门女婿,无力与爱徒争夺掌门之位。
风晚山跪在任平生面前,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滚落:“师父,没错,是我一时糊涂。
有很多个瞬间,我已经决心站出来认错,与须归一起受罚!
我差一点就做到了,真的!
但……但是……我终究没能迈出那一步。”
阳光下,他的眼泪同世间所有泪水一样晶莹剔透,不像是假的。
任平生痛心地望着他,再次开口,继续震惊四座:“晚山,你还自废武功,嫁祸于人——
“别说了!”
风晚山一跃而起,泪珠随着动作摔在地上,湿润赤红的双目闪过一丝阴寒的光,“师父,还是说你想逼我自行了断,让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
他见缝插针,把一柄尖刀精准地插在任平生心头。
他自己的父亲便是英年早逝,而最受宠爱的何须归,更是落地就没有父亲。
果然,任平生苍白的嘴唇僵住,颤抖着吞回余下的话。
痛苦地闭目良久,他轻声道:“你对为师很失望,为师对你亦是如此。
既然彼此失望,我们的师徒情分就到此为止吧。
你将为人父,望你今后严于律己,善待你的妻儿。”
风晚山先是摇摇欲坠地后退两步,接着扑到任平生身边跪倒,难以置信地颤声问:“师父,你当真要这么对我?你让我今后如何立足?!”
“凭你的智计,我想你会活得很好。”
任平生决然地侧过脸,不再看他。
“你撵走须归时,把他托付给和尚,还在武林同道面前替他们解围,为他们断后。
轮到了我,就自生自灭?你为什么这么偏心,为什么!”
风晚山泪流满面,声嘶力竭地逼问,悲愤中猛然出掌,击在任平生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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