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得到熙元帝的恩宠,在别人看来都是祖坟冒青烟了,烧香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想到他要逃跑。
沐浴更衣过后,他站在铜镜前,照着焕然一新的自己。
潮湿的黑发披落,红缎锦衣下一截洁白清瘦的足踝,赤足踩在地面,右手的手腕系了一根红绳,缀一只金色的铃铛。
大太监说,铃铛里放了一只平安符,是圣上登基前在大佛寺求来的,请寺庙里的慧远大师开过光,可以驱邪消灾,灵验得很。
沈今风垂眸看它,觉得它好像一只眼睛,在监视自己的良心。
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天高皇帝远,海阔咸鱼跃,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另外一个声音谴责他:圣上待你不薄,你就这样消失,良心不会痛的吗?
两个声音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辩论,半天也没争出胜负,直到林思言敲了敲门,道:“十一,宫宴结束,圣上回寝了,我现在送你过去。”
沈今风原地躺平摆烂,选择跟着组织走。
前往紫宸殿的路上,他给自己做好思想工作。
他现在是自由身了,想走随时都可以,今晚就当是对圣上的一个交待。
圣上一向克己复礼,贤明宽仁,如果他实在不愿意,想必不会强求。
林思言停在殿外,沈今风独自走进去。
皇帝的寝殿很广阔,陈设简洁高雅,他往里走了几步,听见一扇屏风后清冷的声音:“你说,朕穿这件,可行。”
“回禀圣上,依奴才看,圣上穿哪件都好,都是天人之姿。”
“或者,这件。”
“这件也好,您就往那儿一站,整个大熙的美男子都要自惭形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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