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危下意识往领子里摸了一下,捏过烟的手捻了捻领口,把平时挂领花的地方理平整。
“路是自己选的,我知道我是什么问题,跟应激没关系。”
他似乎有些难言之隐,很快把话题移开,“没有这个军衔,我现在连里面那个人都保不住。”
第9章
蒋危进去的时候,庄玠已经醒了,穿着干净的衬衣靠坐在床头。
傍晚薄暮的灯光落在他眼里,剔透而易碎的形状,浸入黑沉的水光里蹁跹,鬓边细碎的头发也泛着淡淡一层金,很像上世纪用的俄式玻璃花瓶,落在一盏陈旧天色中,无声而郁悒。
听到开门声他也没有动,依然望着窗外的天,只有搭在被子上那只手蜷了一下,如同受惊的蝴蝶,挣不动想要飞出这片繁芜玫瑰园的翅膀。
蒋危坐到床边,握住那只手:“怎么坐起来了?医生说趴着睡有利于养伤。”
他的手探进被子里,熟练地往庄玠腰后摸去,庄玠轻轻挣扎了一下,旋即僵住——蒋危的手按在他腰后的纹身上,只是蜻蜓点水地按了一下,便很快停下,手指虚悬在那里,指腹的热度隔着一层衣料徐徐传来。
“要把这个东西弄掉吗?”
蒋危问。
庄玠皱了一下眉,没有回答。
蒋危把他的头靠在自己胸前,轻轻亲了亲他的额角,能感觉到嘴唇漉上了一层冷汗,湿湿的,有些凉,像雪融化的触感,“我帮你覆盖掉,以后就不会疼了。”
庄玠突然把他推开了,他把胸前的被子往上提了提,像蝴蝶躲进自己的茧里。
这次蒋危没有重新抱上去,他静静地站在床前,手中握着一绺庄玠耳后的头发,没有动一下,仿佛生怕那发丝从指缝溜走一样。
他说:“你还是忘不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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