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只是想让你心里好受些。”
程殊楠倏然抬头,看着程隐:“你说了我也不好受,只会一遍遍提醒我,你们不要我了。
爸爸真的后悔过吗?我不信。
他应该是怪我没用吧,没能保你们生活安稳,只会像个废物一样被人耍。”
他说得有点急,平稳的情绪变得激动,随后深呼吸几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算了,说这些没用。
我以后要开心一点,总得和你们,和梁北林,还有和自己做个和解。”
程隐便什么都不敢说了,如今他最无颜面对的就是程殊楠。
沉默半晌,等两人情绪都平复一些,程隐问:“明天几点的飞机?”
程殊楠看看手机,淡声说:“下午三点。”
“能不能……去看一眼爸爸?他的墓地离机场很近,我可以申请陪同,权当……送送你们了。”
程殊楠偏过头,鼻头因为刚才的情绪激动泛着红:“不去。”
但最后还是去了,即便程殊楠再不愿意,程安安也该和爷爷告别。
他想,权当为了陪孩子去看看,也算是个彻底了结。
墓地在山腰,程殊楠带着程安安上去。
程隐打了申请陪同,和梁北林在山脚下等着。
W国冬季凛冽萧条,在常年动乱中日趋衰败,人心溃散,就连墓地都是荒草丛生。
梁北林左手吊着绷带,右手夹着烟,靠在一棵树下抽了几口。
程隐距离他三步距离,两个人都没说话。
没有谁对不起谁了。
关家因程家破产,父母被逼自杀,而今程家也因梁北林破产,程存之客死异国,程隐夫妻落得羁押下场。
两个人比陌生人还要不如。
过了一会儿,梁北林将燃尽的烟扔在脚下,碾灭。
抬头往山腰看,一道身影立在那里,长时间没动。
梁北林又去口袋里掏烟。
程隐忽然开口:“你把小楠当什么。”
梁北林一路跟着来,一直跟在程殊楠身后,处理安安出境事宜,和大使馆沟通,找关系通融结果,还为了程殊楠差点把命搭这儿。
这些事都是他一声不吭地在做。
看似很沉默,也从不插手两兄弟的决定,但一旦程殊楠有问题,他总会适时伸手,人更是照顾得很细,把他们想得到的想不到的全做了。
如果这时候程隐还问梁北林跟着来有什么目的,那就太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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