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赵主任之言一针见血。
&rdo;薛晋铭笑起来,目光冷冷掠过那八位正襟危坐的委员,停在赵主任脸上,&ldo;事实上,薛某非但全力追查了,也找到了重要证人,却也因这位证人的特殊身份,令调查无法进行,被迫不了了之。
&rdo;话音未落,薛晋铭悔意顿生,刹那间知道不妙‐‐证人二字从他口中一出,对面的霍仲亨眼神态度立时变了,先前闲散态度犹在,一双眼里却是锋芒毕露,恰似出鞘之剑,捕猎之鹰。
庭下已炸了锅,官场中人何等敏锐,顿时知道将有大变故发生。
尤以方继侥最是紧张亢奋,恨不得站起来替薛晋铭说话。
然而高手过招,进退只在刹那动念‐‐薛晋铭已明白,他错失了先机,看错了霍仲亨。
纵是智者千虑,唯一拿不定的却是人心,薛晋铭是否已投向日本人,是谁也猜不透的。
若他当真将云漪交到长谷川手里,届时覆巢之下,必无完卵;若他没有交出云漪,霍仲亨出手强夺,反有可能逼他投向敌方,无论如何都是投鼠忌器。
是以霍仲亨按捺不发,以静制动,只等薛晋铭先揭底牌。
此刻薛晋铭想通这一点,为时已晚了。
二人四目相对,霍仲亨一扫方才的轻藐怠慢,眼里甚至流露欣赏之色,却令薛晋铭后背霎时汗湿‐‐他已知道了他的底牌,而他尚不知道这人手里藏了什么杀招!
虽然赵主任已是霍仲亨的人,可他空有一个虚衔,余下八名委员却是大半已被笼络。
孰胜孰败,倒也还未可知。
薛晋铭掌心虽已汗湿,风度却分毫不减,傲然朝霍仲亨回以针锋相对的一笑。
庭上赵主任啪地一拍卷宗,令底下窃窃人声顿时息敛。
当庭之上,薛晋铭单刀直入,抛出程以哲诽谤案的源头,指出向程以哲提供消息之人,故意利用报界,误导舆论,攻击内阁。
此人身份特殊,非但有高官为荫庇,更暗中投效满清余孽,为双方搭桥引线……如今此人已被拘捕,可当庭传召问讯。
眼前一片黑暗,自踏入侧门,云漪便被左右二人蒙上眼睛,一路沿楼梯下行,似乎步入了地下室。
议政厅是方继侥的地盘,他们将她藏得如此隐秘,显然害怕被霍仲亨找到。
寂静黑暗里,也不知过了多久,云漪渐渐觉得昏沉,疲倦得想要睡去……却听脚步声近,来人将她拽起来。
云漪起身,忽觉脚下发软,险些跌倒。
那人默不作声,强行将她扶出房间,一路前行。
周身的虚软令云漪明白过来,药力已经起效了。
仿佛走过了长长一段安静空旷的走廊,静得可以听见自己脚步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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